她发上金钗在阳光下反射光亮,一身奢贵金线钩织的长裙随着动作而飘起,腰间的玉佩红穗子翻飞。闭着眼睛挥动竹竿,一遍一遍地虔诚念出:“…愿天顺兮祈神明……”
“……愿天顺兮祈神明!”
一舞终了,她睁开眼睛。
抬起头,用湿润的眸子望着天空,什么时候才能落雨?
“公主,阳光刺目,长视会使眼睛不舒服。”沐兰心疼地提醒,“您刚刚消耗了力气,歇歇吧。”
她收回目光。
低头惆怅看着手中的竹竿,若真能求来天雨,将这祭祀舞跳一百遍又有何妨?
晟国到底不是楚疆,苍天无法被这些感动。若真的有用,国师早做了。
“本公主会了。”她将竹竿交给白濯,低声说。
青年说:“公主心诚之至,必然打动上苍天神,能为晟国求来降雨。”
“若真能就好了。那么多遭受大旱难以存活的百姓跪地哀求、心诚到几乎要破腹将心挖出来呈给上苍,祂若真看得见,怎会如此残忍?”
她虽然在公主府上很少外出,但关于各地的局势都了解。
“天灾人祸亡晟国”,这句话现在已经在南方传开了。
多地连月的旱灾为天灾,君主大兴土木、调动所有常备兵打西域是人祸。
晟国……还能撑多久?
若说姜堰不知道,她不信。他知道可还是要坚持这样做,是以为脚底下的蝼蚁不可能会反得了朝廷?她不理解。
听说他从前也算得个好君王。
从十五岁即位,到现在三十多年。前二十年都在用心经营这个国家。
因此,纵其他小国觊觎晟国国土,也没有任何国家能吞并它。
所以,当他将所有行为都冠以宠爱她这个女儿的理由时,百姓深信不疑。
到底是皇位坐久了变得麻木、脱离了百姓。
占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白濯站在她身边说:“一定能的。”
从竹林走过,那支竹竿也被带了回去,只是白濯拿着不太好看,便交给了身后的羽林卫。
回到马车。
车仆驱车向前,却在拐弯处与另一辆张扬的马车差点相撞。
一声巨响。
车身重重摇晃。
姜扶桑蹙起眉头,撩起车帘想看看是哪家的这样不懂事,竟敢冲撞公主车驾。
下一刻便听到一声熟悉阴森的声线,带着丝丝哑意,还有笑声:“皇姐,你的人冲撞了我的马车,你来看看该怎么办吧?”
白濯身体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寒。
消失了那么久,又出现了。
看来听雨的任务失败了。
姜扶桑没注意到身边青年的异常,她扶着沐兰走下马车。
抬眼看到了一身墨绿的青年。
对方靠在被刮擦在墙边的奢华马车外,漆黑的眼里带着笑,就这么望着她。
她没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皇姐,你看看我这马车都蹭坏了,是不是该赔我?”
他一身纨绔气,双手抱胸斜靠着,骨头没一处是直到。瞧着就没个正形。
“本公主瞧着你不像是王公贵胄,反而像地痞流氓。张口就是银两。”
她冷漠地扫视他,随后从腰间取下钱袋,扔了一块金子给他。
“赔给你。”
转身便要上车。
“慢着,”他幽幽地从背后贴上来,吐息喷洒在她耳后,她后腰发麻,忍不住颤了一下,“我的马车值千金,皇姐就拿这个打发我?打发叫花子呢?”
沐兰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