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她对苏定山谈不上恨,但确实也憎恶,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抛开他这个人性子古怪不说,就凭他占了驸马这个位置、他以下犯上闹到父皇逼自己圆房这两项,就足够她厌恶至极。

自己过得十分不好,有他一份力。

既得利益者,她怎么厌恶也不为过!

除了算得忠诚,她想不出苏定山有什么优点。但这是臣子对君主该做的,他要是不忠,便该治罪了!

她出神想得投入,加之感知已经不如从前敏锐,没注意到有人进入殿中。

苏定山见寝殿没人,知她来书房,便找过来。

看她衣衫单薄在写画,无奈地摇头:“公主,您该在寝殿好好休息……”

就猜她不会多穿衣,幸好他预料到了,早早将那件雾灰色披风从寝殿捎来。

走到身后,为她披上。

低声说:“入夜天凉,还是要披件衣服,不然容易染风寒,头疼得更加厉害。”

他回府后没见薛羡云,听闻对方在研究药方,松了一口气。薛羡云不急,那便意味着公主无大碍。

问过药童公主情况,药童说公主已经服过药,旁的没多言。

见到公主后,彻底放心。

是自己今日太累,被那场大火搅得心中不宁静,才会感到隐隐不安、胡思乱想。

姜扶桑被耳畔忽然出现的低沉男音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见了苏定山的脸。

她抓住搭在肩上的披风,扔在地上,冷脸呵斥:“苏定山,进本公主的书房却不通报,谁给你的胆子!”

男人愣住。

这双眼中在晌午还含着盈盈笑意,现在却满是毫不掩饰的冷漠憎恶。

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冻结。

心底泛起刺痛。

目光怔怔地落到地上,看着被肆意丢弃的披风,鼻腔涌上一股酸涩。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公主恢复了神智。

他的身体总比意识先一步臣服于她,在痛极时也能佯装镇定地后退两步,熟稔跪在地上:“是臣鲁莽,请公主恕罪。”

字句简短,是为了让她听不出任何异常。

姜扶桑不疾不徐地冷声说:“本公主看这公主府就要成了你的驸马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本公主该如何做?”

方才苏定山说她该在寝殿,她听了真觉得荒谬,是谁给他的权力敢对她堂堂公主指手画脚?

这世上,除了师父、哥哥和晟帝,没有人能对她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苏定山闻言,低声认错:“臣不敢。”

这三个字是他在她面前说过最多的字。

姜扶桑冷笑了一声,没继续责问他。

而是赐座。

“接下来本公主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杖刑。”

“臣遵命。”

她丹唇轻启:“这段日子,本公主都与你在一起?”

“是,公主意识不清,只信任臣。”

“平日都做些什么?”

“读书、弹琴、练习防身技巧。剩余大多时候公主都在发呆。”

姜扶桑逼问:“只有这些?”

苏定山见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一股名为不甘的情绪涌起。

抬起眼睛,与她对视。

“公主还想听到什么?”

“本公主可曾与你……算了,”她心想若真有什么经历,他也没有理由隐瞒自己,便摆摆手,“不重要。”

他眸色晦暗。

不重要?

启唇说:“公主想问的,可是臣与公主有无接触?”

她本想说她不想听了,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