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却用这样对眼神看着他,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苏定山的心脏倏地一跳。
涌上一股热流。
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满足……甚至圆房那日也没有。
看着她潋滟的泪,他呼吸都不会,脸慢慢地烧起来。喉结上下滚动,无法控制地吞咽。
“咕咚……”
只要她看他一眼,他的理智便无法维持。
扶着她腰的手僵住,不由自主收紧。
许久才说:“公主不用害怕,臣会一直守着公主。”
掀开帐子,对沐兰使了个眼神。
她心领神会,知道公主现在只信任驸马,便把白濯拉出大殿。自己守在殿外。
“质子,等公主恢复记忆您再来殿中吧。”
“好,”白濯瞥了一眼自己缠着白布的手腕,对她说,“薛大夫若来送药,你可问他,明日的药引何时采。”
沐兰点点头:“嗯。”
以血做药引是楚疆的巫蛊才会用的,因为活人放血是个残忍的事,没想到质子却为了公主主动伤害自己。
按照薛大夫的话……就是因为质子的血有解毒功效,所以公主才会醒来。
质子有功。
这样想着,她的语气比从前好了些:“若薛大夫有什么事,奴婢会让人传达给你。”
青年离开。
沐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
质子自从几个月前被就回来就变了一人。从前固然冷淡但还会笑,现在却像狼一样眼底藏着戾色。
按公主的意思,应该是被陛下发现他找刺客伤害公主、关在诏狱折磨了很久。
回来的时候已经脱了相。
虽然这段时间公主一直安排专门的厨子对他膳食进行关照,没那么瘦得可怕,但还是让人感觉与从前不同。
或许,心里积攒太多恨意,整个人都显得冷沉。
这恨意是对陛下,自然也是对公主。
此番他主动献出血救公主,表面是想救公主,实际可能另有所图……
殿中。
苏定山听着门合上的声音,拍了拍姜扶桑的肩膀:“公主,现在这里只有你我。还害怕吗?”
怀中的女人犹疑地抬头看向帐外,隔着薄纱帐,并没有人影移动。
“别怕,他们真的离开了,公主看。”他说完,见她没摇头便挑开帐子。
她先是吓得身体一缩,偷瞄外面,看到空无一人后才渐渐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探出头。
带着泪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们……这一次为什么离开了?”
明明每一次都会攻击她、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杀死她。
可却走了。
苏定山拿出细腻纱帕擦拭她的脸,声音轻轻的:“公主,因为这不是梦。”
纵使他不舍得她对自己的依赖,但清楚这种依赖是建立在她生病的前提下。他爱她,希望她能痊愈……哪怕会重新厌恶自己。
姜扶桑看着他的脸,皱起眉头。
梦?
她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公主是服药后噩梦,才会认为薛大夫和你的贴身侍女想要害你,其实他们很在意你。”
他本以为她会因此清醒,却没想到她推开自己,又缩回那个角落。
一双眼睛装满了恐惧:“连你……也不帮我了?”
“先是哥哥,然后是沐兰,之后……你们所有人都要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不要掐我”
她的声音像是被截断了,露出窒息的痛苦神情,脸色因无法呼吸而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