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堂堂一国王子,却被你肆意践踏、侮辱!你这个暴虐狠毒的女人,你可知我有多恨你?我无时无刻不想掐死你,每每侍奉你,都觉得作呕!”

“如今你落到我手里,我便将从前的仇一一报回来!我要将你杀后分尸、剜出血肉喂狗、抽出腿筋做袖箭、剥下脸皮做扇”

她心跳都停了。

刹那,他的匕首对着她的脸重重刺下来。

瞳孔因骤然逼近的匕首而缩小,想挣扎却丧失力气、无处可逃。

脸色惨白,无力瘫倒在地。

恐惧地尖叫:“不……不!”

过于恐惧而丧失呼吸能力,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濒死感再次将她吞噬。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绝望地闭上双眼。

突然间。

“铮”

一道刺耳的金属擦击声传来。

就在耳边炸响。

面部的被利刃穿透的刺痛并没有如想象中落下来,又能呼吸了。

她听到一道模糊的声音:“公主……”

猛地睁开眼。

“嘭!”

拿着匕首的少年瞪着浑圆的眼睛直挺挺倒在自己身边,脖颈喷出的鲜血像是散落的热雨,淋了她一身。

姜扶桑怔怔的目光看着血淋淋的尸体,随后移动到迅速收剑的男人身上,震惊不已。

“苏…定山……”

她汗涔涔躺在地上,张了张口,已经筋疲力尽,哑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是绷紧的身体一瞬间松懈了。

大口地呼吸。

不知怎的,心中竟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欣喜,仿佛笃定这个人不会杀自己。所有惶恐不安都被短暂隔绝在外。

紧接着,下一刻身体一轻。

自己被抱起来。

男人看不清神色,似平日那样冷淡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她从火海抱出去。

泪从眼角滑下,像是深海游弋的鱼。

她像是一尾鱼,在恐惧的大火中焚烧,烧到身体与魂魄无法拼接在一起。

“好疼……”

“苏定山,我好疼……”

焚阳殿中。

白濯守在榻边,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心疼不已。听她因噩梦缠身而不读发出梦呓,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心颤。

在听到她喊苏定山发名字时,身体僵了一下。

一旁将银针收好的薛羡云也怔了怔,垂眼思索片刻,对沐兰说:“公主梦中喊驸马名字,去叫他来吧。”

今天已经是第四次施针。

被梦魇围困的人不停地流泪,口中呢喃似有若无。

薛羡云忍不住心疼,再次为她探脉,眼中却闪过一丝震惊损伤她心脉的毒,竟然褪去了一些。

骤然看了一眼白濯,压低声音说:“你的血竟如此管用!”

青年身形瘦削,气质清冷而不食人间烟火,蒙着面纱更是看不见表情。

使人难以捉摸。

“或许是接触的毒太多了,血便有了解毒功效。我也没把握它能解金桂九丹散的毒。”

说话时,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昏迷的公主脸上。好似那从身上流出的大碗的血,不过是轻飘飘扯了一根头发。

留芳殿。

苏定山正写一封信函,将要快马加鞭交付西域。听到公主昏迷喊自己的名字,他第一反应是不信。

公主对他的厌恶深到什么程度他最清楚。

但还是点头说:“好,我马上就去。”

这几日隐瞒公主病重之事废了不少心思,加之朝堂纷乱,他精神紧绷着,已经连着四夜失眠,气色不好,眼下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