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去!”
人被押回留芳殿,血腥味还在她寝殿内未散去。
姜扶桑走了两步,最后烦躁地靠在椅子上。手支着头,半阖着眼睛,眉宇间盘旋一丝郁愤。
情绪起伏对她来说是大忌。
每每无法控制自己时,她便极端渴望金桂九丹散来平复,吃了就能立刻得到安抚。吃不到则会一段时间内幻听幻视,更加躁狂。
服毒后的遗症。
沐兰站在身后给她按太阳穴,不解地轻声问:“公主,驸马做了什么惹您如此动怒?”
“不遵礼法,不守规矩,以下犯上。”
沐兰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三条随便拿出那条都要除以重罚,尤其第三条以下犯上是绝对不可之事!
占星台,祭坛后的大殿内。
姜堰听闻公主府发生的事,大惊失色,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冷静:“什么,焚阳鞭打了苏定山?”
福公公也战战兢兢:“是的陛下,苏将军惹怒了公主……被她在寝宫当众惩处。”
男人握紧手中的血红底漆黑字的高大旗帜,被气得发抖。
“真是无法无天。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她连苏定山都打!”
国师祖彧将已经做好的那面招魂旗接过来,不咸不淡地说:
“让她狂,又能狂几日?”
“届时一把火烧了,百姓歌颂你贤君仁德。”
姜堰扶着桌案,手指按的发白。脸色阴沉,甩袖离开:“若婚事不能困住苏定山,反而被她蛮横搅黄,那就是烧成灰也抵不了罪过!”
傍晚。
姜扶桑跪在正殿中,看着前方负手而立的背对她的男人。烛火照进她一丝情绪都没有的平静的眼睛,宛若死人。
“父皇曾说儿臣不能与驸马圆房,儿臣按照父皇的话行事,不知自己哪里做错。”
姜堰咬牙切齿:“你不该当众鞭笞他!”
“儿臣以为,君权不容侵犯。”
她声音冷淡平静。
“苏定山再怎样也是臣子,臣子不能以下犯上。若纵容他一次,日后只会让他野心越来越大。”
这两句话戳中了晟帝的心中所想,他忌惮苏定山,更忌讳臣子以下犯上。
姜堰脸色缓和了些。
看了她一眼:“算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是朕错怪你。”
正如她所言,她哪怕是个公主,那也是代表皇室颜面,绝对不能让一个下臣辱没!
他扶着她的双臂,拍了拍,看着她的眼睛:
“焚阳,罚便罚了,你也消气,便让这件事过去。既然他想圆房,那就找个机会遂了她的心愿。”
姜扶桑平静地吐出一个字:“好。”
她的意愿从来不重要。
恭送姜堰马车离开,她在府门前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府上的下人,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寝殿。
众人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今日公主罚了驸马,陛下亲自慰问驸马……
薛玄子薛羡云一同回到府上,听到了这些话,才了解自己走后府上发生了件如此大的事。
明月殿中。
薛羡云为父亲斟茶。
对方语气还带着无法抹去的震惊:
“竟当众鞭打苏大将军,公主她……”
薛玄子还记得当年为了给苏老将军诊治膝盖的毒,自己随军过一段时日。
那时的大将军便沉稳冷静,并非是能做出格举动而惹人愤怒至此的人。
斟茶的人接住他的话:
“或许有隐情。”
薛玄子喝了茶,实在坐不住,拿着药箱出去。
“唉,为父去看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