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倔强,极少哭,哪怕哭也不怎么出声,太令人心疼。
他知道,她对薛玄子和薛羡云的感情并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只有默默地安抚,什么都不说。
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凉意渗进皮肤,悲伤的情绪也一并钻进来。
“苏定山,我害怕。”
她的泪伴着一句轻轻地几乎难以听到的话,这是恐惧。
“害怕什么?”
他既希望公主不要悲伤,哭的人心碎。又希望她的悲伤长一些,这样自己就可以多抱她一会儿。
他很少与她距离这样近。
姜扶桑不答,而是渐渐止住了泪,推开他宽阔的胸膛。捡起地上那花枝,交给了他:“帮我保管吧,明天早上拿到我寝殿,不要让它枯萎。”
她的房内已经插了一枝花,明日才能轮到这一枝。
苏定山接过那一枝桃花,愣了一下。
“这是您折的?”
比她从前折的那些花要敷衍了些,看上去没那么有美感。
“不是,质子折的。”
即使是哥哥提醒白濯的,可他没有亲自给她,就不算。
苏定山心道,难怪质子站在她房内,原来是折花献给公主却不知为何出了差错。
他将心中的思绪收起来,便说:“公主,该回去用膳了。”
“嗯,回去吧。”
姜扶桑擦掉眼中的泪,在他陪同下回到寝殿。
没有看见,他们离开后,一个人从不远处的殿后走出来。
第98章 没有…七情六欲?
薛羡云用晚膳后,再次来到桃树下。
这个时节药谷的桃花都已凋零,公主府温暖,花还开得繁茂,却无人欣赏,到底是可惜。
却在此时,他环视时发现了公主,她正将一枝桃花递到苏将军手中。
他辨认出,那桃花是日落前自己劝白公子摘的那枝。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低声念了一句:“喜好都变了。”
再看那桃树,只觉得落在地上的花瓣一瞬间多得几近乎陌生,便失了赏花的心思。
转身离开。
翌日。
薛玄子按照宫中礼节,在早用膳前去公主寝殿请安,这次终于见到了公主。
姜扶桑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起来,极力压制胸口中汹涌的情绪,表面端方舒雅、没有丝毫失态。
“师父,薛公子,平身。”
薛羡云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垂,拱手恭敬谢安:“谢公主。”
薛公子,竟已这般生疏……
若非陛下要求,怕是连对父亲的称呼都要变成“薛大夫”了。
明明信中还如从前一般,为何现实却物是人非?
“日后便不用早起来请安。公主府不是皇宫,不用按宫中的规矩行事。”
她回到位子,说了句:“既然来了,今晨便一同用膳吧。沐兰,赐座。”
白濯像寻常一样到公主寝殿用膳,却发现里面已经坐着旁人,愣了一下。
因他容貌有毁,不便见人,向来用膳都只有他与公主两人。
今日却……
他眼底涌动着一丝不甘,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却在转身时碰到了走过来的苏定山,对方手中拿着他昨日给公主的那枝桃花。
他像是被钉在原地,不可置信。
公主把他给她的东西,转手给了驸马?为什么!
苏定山瞥了他一眼,并没有遮那桃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为何不进去?”
他语气还是平时的寡淡,白濯却觉得他是在炫耀。
回答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