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唇形极好看,有一颗小小的唇珠,只是唇线略锋利些,平时说出的话总伤人心。

他无数次想要堵上这唇,让它无法说出那样刺痛人心的话……

让她躺平,盖上被子。

苏定山本应该离开,却没有,而是坐在榻边继续喝酒。

喝到胸口的热火愈发浓烈,才停了杯。

低头看她。

她的情绪很不好,睡着也在流泪。

他不知怎么想的,竟轻轻地唤她:“公主,公主,你还醒着吗?”

她感受到唤声,却因醉酒而没醒。

他的公主,怎能在他还没离开便醉得不省人事呢?

苏定山心中默念着,心中的贪婪在无限滋长。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底一片炙热。

“公主,扶桑……”

脸颊上手粗粝,她感觉不适,发出轻轻的哼声:“不。”

他吓得心尖一颤,被雷击中般猝然收回手。

紧接着意识到她是梦呓,那做贼般的慌张膨胀成更大的渴望。

无端吞咽。

拇指轻轻触上她的唇,极柔软,温暖,像极了行军路上踩一脚会陷下去的沼泽。

用力碾压。

他要陷入万劫不复。

男人呼吸微微加重,闭上眼睛,幻想着拇指是他的唇,与她的唇紧紧相依。

他不是没有看见她颈中的齿痕,无法不去想那是以怎样的角度咬上去的,要是自己全都咬一遍,会如何?

一定会失控伤了她,遂而被她察觉。

已经有过一次险些被察觉,不能再有第二次。

自己的心思过于肮脏,以至于碰触她都惊心动魄。

每次都如此。

将那酒杯握在手里,关上了她寝殿的门。

回到留芳殿,急不可耐地取出酒,用她用过的酒杯喝起来。

虽说行为极尽肮脏,可动作还留着一分体面。毕竟自小的修养良好,使他无法与市井无赖混同。

如果翻找,便会看到他藏起来的无数她的东西……从贴身衣物,到平日随手丢弃的金丝纱帕,如数家珍。

如果有人有本事监视到他,就会恐惧看到:表面端方规矩、禁欲守礼的大将军,在深夜中如变态般嗅着女人的小衣,一遍遍呢喃。

极力压制欲望,会致使心理扭曲。

君臣之隔,是天堑。

他永远窥伺。

姜扶桑一觉昏到天大亮,并未喝太多,可头脑也晕晃晃。

唤沐兰,进门的却是苏定山。

他端着托盘进来:“公主,解酒汤。”

见她喝完,他才说:“天医圣手已经进宫,现在正面见陛下。”

“这么快?”

她放玉碗的手一抖。

怎么会这么赶!

本以为要到晌午。

男人收好了托盘,递给仆从,对她解释:“陛下似乎没有给他们休息整顿的时间,直接传唤。”

“父皇为何如此焦急?”

她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师父和哥哥他们……

难道姜堰真有什么迫切的事情要他们去做?

“陛下传他们二人进了寝殿,到如今也没有出来。想必有事相商。”

她沉下眸子,什么事需要在寝殿商议?有可能是姜堰中了毒,需要诊治。

可……他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就在这时,沐兰从外进来。

“公主,刚才宫里来人传达。陛下设宴,邀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