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记他说的话这不是摄魂阵,而极有可能是祭祀“求人”。

与她自己猜测的吻合,但并没有新的进展。

苏定山站在六级阶梯下等待着,身着暗蓝色箭袖轻袍铠甲,腰间佩剑。面色平静,却望眼欲穿。

许久,在雾蒙蒙中看到了一抹金色斗篷。

随后她的身形便由模糊到清晰地浮现出来,面容冷艳。

这场景太熟悉,在深夜中的无数旖旎梦里出现,致使他反射性地吞咽。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在梦中,下一刻她便会扑进他的怀中,被他紧紧禁锢住腰身,用平日那样带着冷意却又婉转的声线撩拨他,浓丽的眉眼含笑:“我的大将军,你动心了呢。”

挑开他的衣带,那带些凉的纤细手指轻轻划过,让战栗在迷乱中高歌。

他会喊她“公主”,情浓时便一声声唤她“主人”。

“苏定山,你找本公主所为何事?”

女人冷漠的声音将他拉回来,苏定山迅速的眨过眼,将所有绮思克制,平静端方地抱拳躬身。

“臣见过公主。”

行礼后直起腰,却看见她身侧跟着脸戴面纱的质子,目光一顿。

公主竟然带面首来占星台……

这个白濯好手段。

他收回视线,本分回复:“公主,天医圣手已经在隋城边陲,明日便能抵达京城。”

她诧异:“这么快,不是说七日内吗?”

白濯观察到公主眼珠明亮,可表情却有些凌乱。那是准备后仍不能免的期待和慌张,又仿佛近乡情怯。

不由得心生警惕

天医圣手是何人,能让堂堂晟国公主如此紧张?!

苏定山解释:“陛下已经下达命令,所以他们一路畅行无阻,自然更快。”

白濯低下眸子,心中更沉。

他们?

看来不是一个人。

“车马劳顿,想来天医圣手到京后会在城中驿站稍作休息,大概后日才会入朝面圣。”

“公主若想见人,明日臣便可带去信帖,邀其入府。”

姜扶桑立刻摇头:

“他们还未见过父皇,怎能先见本公主?不合规矩,不可!”

“父皇见过他们后,会让他们来公主府…不急,不急……”

她虽然说着不急,可白濯却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态与平日不同。

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进京需要面圣?

而且值得公主如此关心在意?

“苏定山,接待他们的事你要一手操办,驿站亲自挑选,切不可让其有半点闪失。知道吗?”

“是。”

她上前一步,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苏定山说:“如果可以,安排信得过的人跟着,宫中复杂,本公主担忧父皇对他们不利。”

“臣即刻便去办,公主请放心。”

而在另一边,皇宫。

勤政殿内,线人正将看到的情报说出。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问:“你说焚阳同质子一起到占星台?”

“千真万确。”

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瞧瞧朕这个不省心的公主,竟带了楚疆王子去占星台!就是不知道那小子知道多少?”

身穿一袭紫色织繁星长袍的国师从暗处走出来,双手揣袖,端一派沉稳气度。

祖彧面无波澜:“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楚疆王扔过来的一枚弃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跟晟帝年纪相仿,四十几岁,可看上去却比姜堰老许多,双鬓已经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