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帮她一起找的沐兰抖了抖，起身去端来茶水：“公主喝点茶，息怒。”

姜扶桑深吸一口气，接过茶盏，对她说：“你去清水殿把白濯叫过来，我有事问他，快一些！”

“是。”

一盏茶的功夫，沐兰便回来了。

身后跟着身穿白衣的瘦削青年，对方低着头，进殿后跪在地上：

“奴见过公主，公主万安。”

“不要在那里磨磨蹭蹭，过来，本公主有话问你。”

“奴容貌鄙陋，怕吓着公主，还是在屏风外吧。”

她语气微沉：“过来，这是命令！”

就这么不愿意见到她？

便是恨她，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的这样明显。她是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能让他肆意不遵旨？那还怎样树立威严？

白濯听她动怒，脸色煞白，嘴唇发抖，起身缓慢靠近屏风，步步艰难。

姜扶桑见到他后，才发现他脸上蒙了白色面纱，左额的鬓发垂下来，显得不合规矩，想来是他有意遮盖脸上的疤痕。

她只瞥了他一眼，坐在书桌前并未有其他表情，同从前一般并未刻意安慰。

以为她知道，说什么都只会让对方更怨恨。

“本公主这里有一卷书，上面残缺半页，你看看，这句话补齐应当是什么。”

她将那卷书推到桌案边缘，让他来看。

白濯心思很乱，根本读不进去任何文字。

他低头看着那半页，好半天才骤然惊觉这本书是楚疆秘史。

怎么会出现在晟国？

还是公主府！

“以血祭天，能招什么？”她问。

只见青年“扑通”一声跪地，低着头，嘶哑的声音发颤：“回公主，奴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她的脸色不好看，大半夜叫他来不是让他回一句不知道的！

楚疆王室，怎么可能对自己国的东西丝毫不知情？必然是在刻意隐瞒！

她愠怒。

“隐瞒本公主的下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是你们关于楚疆的祭祀章目，你一个王子却回答不知道，以为本公主如此好糊弄！”

“公主，奴不会蛊，凡有关蛊术的都不知……奴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何故冒着砍头的风险骗您？”

他字字诚恳若泣血，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悲哀。

姜扶桑呼吸一滞。

这一瞬间，她竟分不清他是在撒谎，还是真的不知道。

他向来会撒谎。

她隐下心中的情绪，沉声问：“好，关于巫蛊的你不知，那关于旁的你该清楚吧？”

“奴若知道，必然对公主知无不尽言无不答。”

“你们楚疆的祭祀阵法有多少种？”

“这……”

白濯怔了一下。

公主怎么会忽然问祭祀相关的事？楚疆善蛊，祭祀是最秘密的东西。

姜扶桑眼中的怜惜已经散去，变成被惹怒的冷厉：“怎么不说话了？你一个楚疆王子，若跟本公主说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国中有多少祭祀方式，那简直可笑！”

第87章 求神求人求鬼

白濯听着她带着厉色的声音，心中发颤，连忙摇头：“不，奴知道，只是方才在思考。”

在因紧张担心而迫切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深到了何种地步。

只要你问的，我能答的，一个都不会隐瞒。

他垂下眼睫，漆黑眸子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将心中的波澜强硬克制下去，缓缓启唇：

“楚疆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