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追着她的眼睛,逼得她只能在逼仄空间中看向自己:“可你的行为,就是在自杀。”
“这种毒药的药性我知道,公主骗不了我。”
姜扶桑后背紧紧贴着靠椅,感觉到不安,色厉内荏地骂出声:“本公主警告你,不要再凑近了!”
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
她用力甩都无法甩开他的桎梏:“放肆!你竟敢这样对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命人把你关进大牢?”
“公主,”苏定山眼中笼罩着一片晦暗,声音沉下去,“你在害怕,是怕臣告诉陛下么?”
姜扶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苏定山,你想死吗!”
他被打断脸颊侧过去,耳朵翁鸣。
浑厚低沉的声音喑哑,隐忍又克制:
“您觉得我是奸细,是陛下监视您的眼线,所以此刻才会这般凌乱慌张。”
“胡说,本公主怎会慌张!”
“您的手在抖。”
姜扶桑骤然看向自己的手,冰冷的指尖微微发颤。那一刻,她都不会呼吸了。
“公主,臣从来都不是您的敌人。”
他跪在她面前,一字一句。
“若我是线人便不会闯进来,而是悄无声息地告诉陛下。”
“本公主不会信你!不要企图撒谎蒙骗!”
“公主服毒一事若被陛下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不会有什么后果,顶多父皇担心,派更多的人盯着本公主……”
“不,他会惩罚您。”
她的心跳因他的话骤然一停。
“公主,臣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要多……若非如此,也不会做这个驸马。先皇后的死”
她听到那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无异于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毛骨悚然:“闭嘴!”
脸色煞白。
“怎么会?!”
掐住他的脖子,恐惧从眼中溢出:“是姜佑告诉你的,是不是!他竟然什么都对你说……”
他并不反抗,任她双手掐住自己最脆弱之处,脸色因呼吸困难而涨红:“不,是臣的父亲…他对臣说的,关于先皇后的事……”
她一下子松开了手,跌回座椅。
“什么?”
“咳……咳,公主,苏家,永远忠于您。”他用力调整呼吸,才让自己稳定下来。
姜扶桑皱着眉头,苏家?
除了苏定山儿时伴读之外,苏家与她没有任何交集。印象中只有苏老爷子很和蔼,可也只见过一两面。
“不知公主为何会认为臣是陛下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但苏定山对公主,一片真心。”
她被那目光烫到。
第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平淡以外的神情,一种让她想逃的神情。
“放肆,简直不守规矩……”
语言也无法为她铸就一座平时一般的铜墙铁壁。
“遵守规矩,”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父亲在我记事起便耳提面命,要效忠于公主、要为您肝脑涂地,我没有违背他的教诲。”
这与姜扶桑的认知完全不同。
她感觉荒谬!
那些约束、那些盯看、那些令人厌恶的沉默是效忠?
若她没疯,便是吃金桂九丹散产生了幻觉。
姜扶桑深吸一口气,疲惫地按着太阳穴,苍白闭上眼睛。
低声喃喃:“这一切都是幻觉,我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又该何时清醒……”
苏定山僵住,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女人,脸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