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发答道,他?正忙着签契约:“小郎君莫急,可以千万别被人坑了。”

顾季心中暗叹,果?然到处都是坑。

那?两个商人虽然听不懂汉话,但看顾季去问张长发价格,也知道坑人之事被发现。他?们急忙拉住顾季,开口吐出汉话:“翻译……错了。”

译者的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商人继续磕磕绊绊道:“我?刚刚说……卖六百贯。”

顾季道:“六百贯是吧?可我?问张兄,他?能卖六百二十贯,怎么我?这里就要短一些?银钱?”

“绸子的材质不一样。”日本?商人继续整整眼?睛说瞎话:“我?跟您说实话郎君,您的绸子材质不好,纹样款式也很老旧。现在?都不时兴这一款的。”

顾季气笑了,看见阴恻恻的雷茨出现在?他?身后。

这一批货他?都是挑的最上等?,不仅如此,所有的纹样材质都是由海上第一时尚设计师雷茨陛下亲自挑选,保证颜值在?线。

居然也有人敢质疑雷茨的审美。

那?商人突然觉得凉嗖嗖的,摸了摸后脖颈坚持道:“这些?真不好看,是能出的最高价了。”

顾季还没开口,却突然听旁边有人道:“打扰诸君,请问这些?蓝色的东西是什么呀?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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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季回头, 看到一位穿着雍容的少年人。他和顾季差不多的个子,眉目清淡言笑晏晏,正对桶中的东西颇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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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鲎血。”顾季解释道, 描述了鲎是什么。

他本以为这玩意儿能卖大价钱,但听了阿尔伯特号的科普才知?道, 鲎的药用价值在一般在现代科研中,而在11世纪卖不上什么价钱。

于是顾季就?佛系了,决定没人要就自己留着做纪念。

“诶?这是血吗?”少年好?奇的往桶里看了两眼, 又轻轻摇晃:“这血为什么不凝固呢?”

他抬眼笑道:“见怪, 鄙人橘四郎信繁。”

顾季向?他拱手行礼, 心中却不免升起一点好?奇来。橘氏在这时已经不再?是公卿之列, 但显然后代也并非俗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