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十分受伤:“现在,这样子才叫好看吗?”

顾季尬笑。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张长发?、王通等客商对这种夸张的妆容倒适应良好。也许他们往来日本?多次,在席间见得多,就习惯了。

源公子举杯喝酒。一位盛装的歌伎跪坐在顾季身边,为顾季斟满一杯清酒。

他随着大家敬源公子。

按照常态,宾客们会在宴会上一起作和歌吟咏。不过?现在的宾客们连语言都无法?统一,自然?省略了这个环节。便是剩下一边欣赏歌舞表演,一边与源公子举杯共饮。

源公子虽然?看着年少,但酒量很高。顾季在船上喝惯了米酒,忽视了清酒的后劲,等跟着源公子喝了两壶之后,才感到一阵头?晕。

再抬眼看其他人,宴会开?始时的井然?有序已经不见,大家纷纷放纵起来。

月上中天,宴会也要进入正题了。

众人酒醉,歌伎侍女们去照顾自己喜欢的男子。像顾季这样年轻貌美的,殷勤的歌伎便围了一小圈……有些没?人理会的,比如大腹便便的张长发?,源公子也贴心的安排人陪着。

朦胧的光影中,宾客们纷纷被掺回?庭院内的小隔间中。几个姑娘也来搀扶顾季。

顾季为了显得气派,穿的繁复厚重,但喝了两杯酒便觉得浑身发?热。他顺手撸了撸雷茨的大尾巴,鳞片的凉爽让他又多摸了几下。等到凌晨不耐烦的将尾巴抽开?,顾季才察觉到失态。

不过?雷茨也全然?没?怪罪。

“我?们扶公子回?去。”几名脸涂的煞白?的歌伎将顾季掺起。

顾季眼看着席间人越来越少,源公子却迟迟没?有离席的意思。他一点都不想和源公子打照面,就任凭侍女们将他搀扶到里间,放在铺好的床褥上。袅袅的熏香中,侍女们贴心的把门拉上,却好像感觉到什么阻力。

就像是一个人从门缝间挤过?去一样。

“这门该换了。”关门的侍女疑惑呢喃。

“站在门口做什么?”屋里有侍女叫她:“顾君今日喝了不少酒,要我?们好好照料呢。”

顾季躺到枕头?上,便觉得一阵困意,完全没?有细想他们说了什么。他看到披着黑袍的雷茨从门缝间溜进来,盯着他的锐利目光好像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女监护人,要誓死守卫他的贞操。

于是他放心的睡了过?去。

“人鱼姐姐”

几个姑娘褪下木屐, 穿着白袜小步将被褥拍松软,又点起一盏昏黄封油灯。她们一起把顾季放在床褥上,又将他?的衣扣解开, 却突然感到冷风吹来

关上的门又开了。

“我刚刚明明闭上了呀。”她小步向前走?去,却?突然听到一阵渺茫的歌声……只觉得眼?前一晕, 她便滑落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瞬间,她回头?看?,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 还有?角落里滑过的鱼尾巴。

一盏茶之后?, 雷茨将几位姑娘扛出去。

他?悄悄从屋后?溜出, 穿过回廊找一间没人的空屋子, 将她们全放进去,接着才回到顾季的房间。

顾季的衣襟散落, 鬓发凌乱。少年的脸颊上泛着酒后?的潮红,但显然酒品不错,没有?酒后?闹事的习惯,只是抱着被子睡得香。

“顾季?”雷茨戳戳顾季的脸。

顾季梦中舔了舔嘴唇。

雷茨跪坐在他?身边, 给顾季解衣服。

顾季在梦中感觉到有?人摆弄他?的四?肢,颇为不情愿的将自己团成一团:“别动。”

雷茨无动于衷, 把顾季拽起来:“换衣服,不然新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