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比他?们消息还要迅速。刚刚贴出告示,下午便?有不?少商人找上?门来重新登记。
船行要记录下有几艘船、谁投资谁经营、雇佣了?多少伙计,哪几位船长驾船出海。所有信息还要和曾经记录核对一遍。赵祯不?仅仅想?重新梳理整个海上?贸易系统,还试图找出潜伏在海商中?,像王二般走私铜钱之?人。
海商们也要写下姓名籍贯,已经贩卖过哪些货物。
所有人全部领到一印刷页,上?面写着纳捐的各项细则。航海经验足的船行当天写下申请,就可以?拿到朝廷颁发的飞剪船图纸。
如此繁多的事务,十几个衙役根本不?够用。方铭臣急得满头冒汗,拉着顾季去借了?些人来,才勉强维系衙门运作。等到日落时,方铭臣便?忙不?迭关了?门,坚决不?想?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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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样日子还有几天。”方铭臣嘟囔道:“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吧?”
即使顾季负责督查战船,今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他?摇摇头:“未必,过两天万一有什么纠纷····才是难处理。”
海商贸易规则骤然改变,海商们马上?要开仓捐钱,众人间不?闹出点矛盾来,顾季都不?相信。
方铭臣想?说顾季乌鸦嘴,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言有理。勉强被放回家睡觉的顾季,推开门便?见到了?同样憔悴的顾念。今日船行中?也分外热闹,无数人涌入船行打探消息。
顾念和王通嘴皮子都快磨破,才勉强应付过来。
顾季疲倦的揉揉额头,将哮天号即将升级为战船的消息告诉顾念。
“那好。”顾念眼睛一亮:“至少今年生意能景气些。”
新船政颁布之?后,海上?航运就像画了?终止符,所有商人都默契的停下来。一者?无法再出海去日本,二者?纳捐便?要一笔钱,出入货物的钱自然就少些。商人们都期待着两年后新船造成再出海,也不?想?承担现在出海的风险。
顾念担心许久,会不?会有人要退回定钱拿去纳捐。不?过幸好没人这么做毕竟第一次纳捐在半年后才截止,商人们完全可以?先出海赚一笔,纳捐时也能多拿些。
而如果顾氏船行有自己的“战船”,情况则更为有利。则相当于在真正战船造成前?,商人们可以?在顾氏享受战船“体验装”,同时保证利润和安全。
顾念得到新消息,高兴的抱着狐狸睡觉去了?。鱼鱼听说顾季要从明天开始上?班,尾巴软软耷拉下去,眼角眉梢都写满不?高兴。
第二日,鱼鱼其实?还想?再睡一会儿,但为了?跟着顾季,还是乖乖起床去了?衙门。
“我祖上?是汴京人,与?方家有旧交,求您让我进去见见方大?人·····”
“衙门中?有人没人?”
“谁知道方大?人现在下榻在哪里?”
“顾大?人也在衙门当差,我知道他?家在哪!”
天色才蒙蒙亮,衙门就被商人们团团围住。富裕些的叫小厮来递名帖,小商人们只能亲自蹲守门口,等着见方铭臣和顾季。
“小心些。”雷茨装扮成小厮模样,将差点撞在顾季车架上?的人拉开。
“哎呦哎呦,真是对不?住,见过顾大?人!”男人赶紧跳起,满脸歉意,拱手直向顾季作揖。
顾季撩开帘子下车,看向眼前?虽然身穿锦绣,却满脸胡茬面容沧桑的男人,微微感到几分惊奇。
“林老大?,你不?是昨日来过了??”他?整整袖口,看向人群中?,竟然有不?少是昨日已经记上?姓名的人。
“顾大?人有所不?知!”林老大?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