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家如何暗中?嘲讽,王大却仍神气万分。但谁也?不知道,王大曾想过将家中?几艘旧船卖掉,保留些银钱等着造飞剪船。没想到飞剪船的消息刚刚公布,旧船价格便大幅度下跌。

王大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虽然他没出海几次,但王大坚信不疑:不都是船么?能有多大区别?

正月二十,明?日乘船去杭州,顾季在家中?收拾行李。

听闻顾季又要离家,甚至还要带着妹妹一起出门,顾母摆了好?几天坏脸色。她勉强想着去杭州几日便能回来,总比去西方?两三年要让人放心,才不再作梗。

顾季听闻顾母喊他,还以为又是劝他在家待着,没想到大跌眼?镜。

推门而入,平日里整洁的桌几上堆满字纸,顾季在账本和墨水中?找到了顾母,她正凝神听身边管事念账册,管事每多说一句话,她的眉头就更深几分。

“这是如何?”顾季奇道。

“看看你娘子做的!”顾母把?账本往地下一扔,神情愤慨又复杂。

账?

五日前元宵宴会,顾母就说要查鱼鱼的账。一个账本查了五天,顾季本以为她什么都没查出来,已经偃旗息鼓,却不想在今日突然发?难。

捡起账簿翻开,顾季直接找到最终开销。

整个月,加上年货钱、摆宴设酒的钱总共五百一十三贯。

他合上账本:“倒是有些节俭。”

看见?这个开销,不论谁都要夸鱼鱼勤俭持家,不知顾母能从哪里挑剔。

“你再仔细看看!”顾母怒道。

不明?就里的顾季翻开账簿,重头细读一遍。怎知越读,他越眉头紧锁。

这账不对。

年货布匹全部来自云裳阁,都是最上等的料子。摆宴那日找酒楼定席面,也?都是最高规格····掰着手指加减,单单将年货拿出来,就已经超过了四百贯。

“你也?知道账面有问题。”顾母恨铁不成钢。

她自从打?定主意要挑鱼鱼的刺,就恶补了不少?管家理财的知识。刚刚拿到账本时,顾母也?讶异花销之低,想起自己?亲眼?见?过的年货,似乎就不止这个数。

本以为鱼鱼以次充好?、记账有误;但查了查库房出入,便知道所?有花销都是真实的。

转过头再对账本,鱼鱼一共花了一千五百余贯。

接着一千贯离奇消失,只剩五百贯。

顾母看到这里,嘴角疯狂上扬,自以为抓住了鱼鱼的把?柄。可再查库房却彻底傻眼?,库房还真只少?了五百贯!

那一千贯呢?

鱼鱼是怎么凭空变出来的?

管家的钱怎么还越来越多?

若是只少?了零头,顾母默认鱼鱼用嫁妆填补,也?不会多嘴。但嫁妆中?的金银器,也?不可能短时间变现如此之多啊?

思?来想去,顾母越来越慌。

雷茨哪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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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杭州城!

顾母担心又生气, 指着账本浑身哆嗦。她想象不到雷茨如何有赚钱的方法,猜忌越来越重。

收了贿赂?倒卖家中财务?暗中联系娘家人?

顾季揉揉太阳穴,也十分头痛。

鱼鱼造假账本也不算什?么, 但难道不应把账对上吗?

所有款项一清二楚,结余总数天方夜谭,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胡扯。

难道雷茨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数学?不好吗?

顾季闭了闭眼睛,将账本扔回到桌上:“娘, 我去找她谈谈, 您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