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摇摇头:“一共损失多少?”

瓜达尔道?:“听说差不?多每人损失了十贯钱。”

“罢了。”顾季无?声叹气:“明个儿我补给他们。”

大?家跑非洲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十贯钱不?够雷茨做件小褂,却能让泉州的一家人过上几个月舒服日子。

瓜达尔称赞:“郎君盛德。”

那厢,赵福还在和几个人抱头痛哭,不?断揉着混黄的眼睛。商人端着酒杯想要插话,奈何听不?懂中文,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

顾季想了想,还是叫来水手:"孙伯?"

“哎。”孙伯凑上来。他和赵福是好哥们。

此时已?是后半夜,也许是太久不?睡,让他的眼睛中充满血丝:“大?人有什么吩咐?”

顾季交给他些铜板,随口道?:“今晚赵福喝多了,你?时刻看顾着他些,别让他摔了。”

“好嘞。”孙伯高?高?兴兴拿着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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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离开没多久,又有人端着酒杯来找顾季聊天?。顾季忙于应付四面的来客,确定孙伯到?赵福身边之后,就?没再关注那里的事。一个时辰过去,顾季纵然时刻提醒要节制,也已?经喝进去了不?少葡萄酒。晶莹的液体从白皙的脖颈上滑下,隐隐约约没入衣领之中。

顾季喝醉了,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后半夜的宁静中,醉汉的呼喊声渐渐变得呢喃不?清。有人撑着走?回去再睡觉,还有不?少水手直接倒在桌子底下,呼噜声震翻天?。

雷茨叹口气,将醉倒的顾季搬回房间去。

随着顾季离席,商人们的仆从也来将他们喝醉的主人拖走?。

倒在椅子上的赵福眨了眨眼睛。

他看着顾季离开的背影,醉醺醺的眼眸中突然浮现出一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