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勉强扯起嘴角:“我应该死不了。”

雷茨松了一口气,眼?泪被收回去:“那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说来话长?。”顾季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槽多无口:“你能不能给我唱首歌?这?样我就?不疼了。”

按照顾季的要求,雷茨轻轻哼起一首调子。

哼唱声?好像带着海风的味道,宁静安逸。顾季只感到眼?皮越来越沉,胳膊上?的疼痛也逐渐消失,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他好像坠入了温暖的大海般失去了意识。

耳边好像有?人在?讲话,是谁在?大叫“宿主”……不过顾季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这?是什么,一切杂音都在?歌声?中屏蔽,顾季沉入梦乡。

夕阳西?垂。

顾季病恹恹的在?床上?睡着,雷茨也没心情出去玩,甩着大尾巴守在?一旁。他记得郎中说可能要发热,于?每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摸摸顾季的额头。

不负众望,顾季在?傍晚时候烧起来了。

脸颊通红,双眼?模糊,水润的嘴唇中还发出无意识的呢喃:“鱼鱼……”

雷茨跪在?床前,拨弄着顾季的唇珠眉头紧蹙。

顾季说过人发烧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雷茨不知道为什么危险,但他知道鱼浑身发热就?是快熟了。

他轻轻揭开顾季手腕上?的纱布,想舔一口。

人鱼们会互相舔舐伤口,这?种治疗方法往往也非常有?效。雷茨曾经亲眼?看见,有?个海妖的尾巴划了个手臂长?大口子,每天坚持舔舐最终恢复健康。

伤口被缝起来了,歪歪扭扭的一条线,周围还有?干涸的深色血迹。雷茨舔舔嘴角,芬芳的吐息凑集顾季的手臂,嫣红的舌头轻轻碰到伤口上?,带来一点湿意。

顾季在?睡梦中轻轻抖了一下,他好像感受到凉凉的东西?贴在?手臂上?,让燥热的身体分为舒适。

他无意识的往雷茨身边挤了挤。

“叩、叩。”

“顾小郎君在?吗?”门外的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雷茨正跪在?床边轻轻舔舐伤口,听到声?音便到院子里去开门。门外站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手中提着个食篮,桃花眼?中忧心忡忡。

是给他送点心的姐姐?

雷茨舔了舔嘴角,将门打开。

门外的正是西?子老板娘。她听说租户受了伤过来慰问。雷茨将门打开,她抬眼?看向这?位异族少年,慰问的话却全被噎进了肚子里。

为什么……他嘴边有?血?

雷茨却浑然不觉蹭上?了血迹。他道:“姐姐来找顾季吗?进来吧,他今天下午受伤睡着了。”

漂亮的异域少年仍旧腿脚不太好,披散着一头漂亮的卷发,微微勾起的嘴角露出两颗尖牙:“这?边请。”

西?子犹豫一二,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去。

穿过波光粼粼的小池塘,绕过廊下的屏风,西?子在?厢房中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顾季。

她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因为她看到估计小臂上?的伤口一团红色,好像被什么东西?舔食过一样……而自己身边站着的则是屋子的另一名住户嘴边还挂着可疑的血迹。

鱼鱼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尽管西子已经尽力克制住自己恐惧的目光, 但还?是忍不住往雷茨的脸上多?看了两眼。

“嗯,我脸上有东西吗?”雷茨疑惑的去照了照镜子,才发?现竟然有血迹在上面。他连忙拿手绢擦了擦嘴:“抱歉, 刚刚舔了舔他。”

鱼鱼的美好形象不容破坏。

西子还?在思考如何把这件事掩饰过去,别让这个可怕的食人怪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