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且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只是靠着栏杆随意地望着教室里的情况,无形里像个巨大的压力泵似得。

靠着走廊座位的同学最先看到景臻,都纷纷坐得更加端正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物理老师。不出一会,全班的精神面貌像是瞬间打了鸡血一般。物理老师先是疑惑,而后看到走廊上的景校长,瞬间就明白了。

站在最后的方舟根本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站姿看上去更加诚恳一些,也像大家一样紧紧追随着黑板上的受力图箭头,就在他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下课铃声终于响了。

物理老师没有拖堂的习惯,宣布下课后就缓缓走出了教室,像是故意等方舟追上来一样。

“张老师,上课迟到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方舟恭恭敬敬的认错道。

其实老师也知道,方舟的水平早已超过了现在的进度,别说迟到了,就算缺一个月的课,成绩也不会下降分毫。罚他,也只是立个规矩。

张老师余光是景臻负手站在一边的挺拔身影。方舟是景臻的爱徒,这是执教六班的老师们,心知肚明的秘密。

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没有再端架子,拍了拍他肩膀,“课后自己看遍书,下不为例。和景校好好认错。”说完,转头和景臻打了招呼,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刚下课的走廊特别繁忙,各班的同学们都像出笼的兔子似得东窜西跳。

唯独景臻和方舟对立着的方圆两米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个人的气场,就像是在某某五毛钱玄幻片里看到的,形成了什么结界一样,隔绝开了外物。

景臻就这么定定站着,凝视着眼前的小孩,什么话都没有,什么表情都不挂,就连他那仿佛是系统自带的招牌笑意,都消失殆尽了。

大概有整整一分钟,方舟只觉得过了好几个世纪,恐龙都从诞生到灭绝了,景臻才以一个优雅的角度转身,从容地踏出了步子。走廊里刚才还叫嚣着的同学们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道,纷纷垂首道“景校长好”。

方舟愣愣地望着哥哥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用0.1秒的时间思考,0.1秒的时间反应,随即小步跟上。

然而事实证明,人若是过度紧张,很容易就会判断失误。

景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转过头,看着脸色煞白的方舟,今天第一次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还想迟到?”

方舟一愣,跨出的脚硬是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