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适合干涉公司的事,但是你记着,总有一天,该你分担的那一部分,终究是会落在你肩头的,你最好现在就有这个觉悟。”
方舟张大着嘴看着景臻,这是第一次哥哥对他那么直白地提起景家家业的事,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来以为自己只要好好读书以后选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再从事一个有趣的职业,就是他方舟的人生规划了,可是一直以来看似支持他宠溺他纵容着他的哥哥,竟对他有着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要求。
“惊讶好了就学会接受。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景臻尽量将语气恢复轻松一点,“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又用手指敲了敲扶手,“说当下的问题。”
方舟一边逼自己给脑袋上发条,一边伸手揉着自己的膝盖,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能力站稳,于是就坐得更正些,道,“不管怎么样,都不该对父亲不敬,更何况,还造成了后果。”
“嗯。这条,算是教训过你了。那天那巴掌,我也在气头上,想必你也是该记住了。”景臻盯着方舟的双眼,“没了?”
方舟嘴角抽了一下,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还是心有余悸,其实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当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景臻上来就是一巴掌,方舟蒙了好几天。如今听到哥哥语气里那一丝难以捕捉的歉意,他很大方地劝慰着自己,还是原谅他好了。
没听见小孩的回答,景臻蹙眉,“嗯?”
“额。”方舟有些尴尬,“哥说吧。”
景臻目光钉在地面上的一点,“刚刚问你的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
母亲的问题,终究是他的软肋。
方舟的心腾空一颤,狠狠咬了咬嘴唇,没有了刚才娓娓道来时的从容,“妈,应该,也不会喜欢我现在这样。”
景臻有一种非要把小孩逼到墙角的气势,“现在哪样?”
方舟的声音一点点往下沉,“遇事冲动,不够担当”
“呵。”讥笑还是嘲笑,景臻满是讽刺的一个单音节落入方舟耳朵,小孩立马闭上嘴不敢多少一个字。
他将目光从地板上移到小孩脸上,吐字像磐石落地一样坚定,“你知道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方舟被哥哥一句话定在了杠头上,上也不好,下也不是,他被景臻灼热的眼光盯着,连口水都不敢咽一下,突然觉得把眼前的哥哥扣上市杰出数学教师的帽子,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罢了,”景臻吐了口气,“每次都要你自己指出错误,是希望你真的认识到那是错的。这次,我不要你自己说了,因为,那是来自我的要求。不管你觉得对错,都必须给我做到了。”
对景臻这样习惯了执掌风云的人,强权从来都是不用解释的。然而自从遇到方舟,他也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加民主一些,如今这难得的专制,倒反而不自在起来。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方阿姨是个心很大的人。方舟,我对你的要求也就这点。是有人对不起你,你的确因此受到了伤害,但是,你要一辈子以别人欠你多还你少的姿态活着吗?靠活在别人的过错和歉疚当中,来提高自己的相对低位和存在于他人心中的意义,那不是你方舟该有的动机。”
方舟只觉得周围的氧气被一点一点抽走,稀薄地有些窒息。
景臻偏了偏头,眯起眼睛,“你也不用急于辩解,有没有委屈了你,你心里最清楚,哪怕有一丁点那样的想法,那就不会是令方阿姨满意的方舟。”景臻侧了侧身子,闲闲地靠在椅子上,“说要你放下,我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你要答应我,试图去做,去接受现实,去发现现实给你的最美好的东西,然后把他们化为积极的源泉。不要求你忘掉命运对你的不公,至少,不能让他们成为你生活的主流吧。”
景臻的语气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