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作弊的不是我,我只是看到了别人作弊。无论怎样,主要责任都不在我,我负一部分责任,已经是应该被歌颂了吗?”景臻看着方舟低垂着的头,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充满了讽刺。

本来,方舟就已经是生生咽下了所有委屈,写了这份检查,如今被景臻说得如此不堪,再成熟也只是个青春期的孩子,“您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俗话说,关心则乱。

景臻本就是有脾气的人,只是被景至常年的藤条教育打磨掉了罢了。事实上,近年来,没有人可以让他真的生气了。可是眼前的人,却一次又一次逼退他的底线。

景臻抽出一旁笔筒里的作图尺,“镪”地一声敲在桌上,顺势站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反省的!?就对自己这点要求?!今天不揍你,都枉你一声景老师叫到现在!趴桌上!”

方舟扭过头去,紧咬着嘴唇,一脸十五岁的不羁。

“方舟,纵使我有再好的耐性,用到今天也该用完了。自己趴好,别逼我动手。”景臻从办公桌后面绕道方舟身侧,又用尺端敲了敲桌面。

方舟转头,对上景臻的眼睛,“屈打成招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第9章

景臻被他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没有心思再循循善诱。一步上前抓住他左手,反扣在背后,将他整个上半身按在桌上,待方舟想要用右手反抗时,又将两只手抠在一起。方舟的双手都被牵制得动弹不得,想要直起脊背却是被压得死死的。

景臻自三岁就开始接触散打、截拳道和各种武术,后来又是破格在十八岁拿到了跆拳道黑带六段,功夫底子深,治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根本不用花力气。

景臻右手挥起戒尺,破空划下,夹杂着怒气,又快又狠地落在方舟的臀上。方舟没挨过打,更没被打过屁股。景臻在气头上一连几下都没收力,方舟痛得像是被卸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腿都站不住了。

十多下过后,景臻突然撤了压住他的手。手下的小人儿一下就没有了支撑点,痛得双腿无力,顺着桌子就滑到了地上。屁股碰到地板,像是已经撕裂的伤口又淋了油,整个人猛地一抽,只能用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撑在地上。

“起来。”景臻声音很冷。

方舟是真的觉得他现在一定很狼狈。他抬起手臂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汗,一手撑地,一手扶着桌沿,想要起身,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听他的使唤。

“呃”方舟有点看不起自己,不但就这样被打屁股,还被打成这样。

景臻皱眉,男孩子骨头竟然那么软。拉着方舟的胳膊就将他从地上捞起来,再一次摔在桌上,没有扣他的手,而是用戒尺贴着臀。方舟感受到戒尺的触觉,不自觉得肌肉收缩,再也不敢往下滑了。

“认错。”景臻手上用力,抵着方舟臀,却是感觉小人明显一抖。

方舟觉得嗓子都干得黏在一起了,“该认的我都认了,不该认的,也不会因为这几下而改变。”

“啪啪啪”连着三下落在臀腿处,方舟痛得冷汗“噌”地一下冒出来。

“你觉得自己没做错?感情我叫你反省写检讨,你都以为我在逗你玩儿呢是吧!负一部分责任?方舟,你是数学课代表,不但没有试图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甚至还推波助澜了。考试的时候能传纸条吗?你竟然还回答刘音泽,高考的时候根本没人管你写了什么,抓住就是作弊!收到纸团后,你要是单独提醒他一下也好,当着全班面解释一下题目,暗示他一下,也好,偏偏你传了回去,不就是默认了那是对的吗!?你这不是把刘音泽往火坑里推吗?做班干部的,不仅仅是帮老师收收作业发发本子,更要设身处地为同学想,要知道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