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五申多少次才能长记性?同样一个错,十月份犯了十一月份继续错?景绒,不要觉得老师师兄对你客气是天经地义,你没有权利消耗大家共同的教育资源。”
喉间一酸,即便景绒攥紧了手指,大滴大滴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我在爸爸心里,绒儿这么糟糕吗?”
小女孩赌气的话让景朝眉峰忽地皱紧,“委屈?”
景绒低低垂着头,没作声。
“我看过你的手术操作,技巧欠熟练,急症处理还远不够稳定,如果这些还只是经验不足,可要是连最基本的病例书写都能随时挑的出毛病,换作你任何一个师兄师姐,早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了。”
“幸亏没有并发症,可吓死我呃!”
房门忽地被推开,二年级的住院医似是刚下手术,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原本热气蒸腾的身体在遇到屋内的低气压之后,瞬间降温了。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师妹站着,好像还哭了?这什么情况啊?这男的是医务处的吗?不可能呀,医务处再变态也不会中午来查岗呀
景绒努力敛敛情绪,声音却不似往日的神采奕奕,礼貌地介绍道:“师兄,这是我父亲。”
“哦?”大男孩拖长了音调,然后忽地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瞬间从尴尬转为更尴尬。
毕竟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幸运”,才来轮转就有幸碰到了师兄们口中的传奇的人物,“景师”仿佛意识到“辈分”不对,适时地改了称呼,“景老师好”
“你好。”景朝礼貌地起身,打过招呼后又转向女儿,沉沉的语气依旧是不容辩驳:“这几份病例,每份一百遍,写好后拿给季主任看。”
景绒知道父亲即便再如何纵容娇宠她,但凡涉及原则上的事情,便是不容更改的。
“是。”声音还有些哽咽。
“还有”景朝点了点桌上标注着手术日期的日历牌:“这个月,不要跟手术了。”
“怎么了?”一声清冷的问话,季杭一身刷手服地出现在门口,锐利的目光才一扫过景绒泪痕未干的面颊,眉峰就唰地蹙了起来,全然不理会景朝的问候,直直道:“你怎么回事?半个月没见闺女,来了就板着脸训人?!”
景朝似是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反驳,只微笑着又问候了一遍:“老师手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