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后侧也宛如火蛇游过,刺痛难当。

“啪!”沿着上一道肿痕,位置往下偏了半寸,力道却有增无减。

“二,颅后,窝血肿清除术。”

景朝从前很少挨过的家法不少,却很少有打在腿上的,不知是身后的伤本就太重,还是小腿上的皮肉更禁不得捶楚,一道道鞭子一样的灼痛让景朝觉得分外难挨。

“啪!”

“三,脑挫伤液化组织清除术”

“啪!”

“四,脑脊液漏,修补,修补术”

小凳子虽然牢固,可大腿早就挨了几十下,臀上又是扒皮撕肉一样的疼,带着这样的伤站在光滑的凳面上,一动不动实在需要太大的毅力。

“啪!”

“五,呃经翼点入路垂体瘤切除术”

这一记似是又落在了腿肚最敏感的位置,景朝一个不妨,呻吟声才一出口,少年强大的自尊心就让他鄙视起自己来,狠狠吞了两口空气,汗水顺着发梢滑落下来。

“啪!啪!”

季杭听着少年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落鞭的频率也越来越慢,可每次见少年明明疼得牙关战栗却就是不肯开口时,手里的听诊器就又恨铁不成钢地抬了起来。

“啪!!”

“十六,高血压性,高血压性基底节血肿清除术嗯呃”

满头俱是汗水,两腿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终是溢了出来,疼痛羞惭窘迫难当,五味杂陈的胸腔里,声音也带了几分湿气。

“啪!”

“十七,嗯啊高血压性小脑内血肿清除术。”

泪水划过脸颊,从鼻后到喉间一片酸涩难耐。像小孩子一般光着屁股站在凳子上挨家长的罚,牙牙学语似的报数,挨的又是他珍视无比的器具景朝是真的羞了,真的难过,却又真的觉得自己该打。

“啪!啪!啪!”

这三下接连不断地落在靠近脚腕的位置,凌厉而霸道,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景朝只觉得腿一软,不由往前探了一小步,凳子摇动两下,还是稳住了。

“二十,二十脑脓肿切除术”景朝大口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偏头试探地看向季杭,见人的右手又扬起了起来,干涸的嘴唇一张一翕,牙印尚未消退,带着哭腔道:“老师”

听诊器没有扬起,却是点了点少年赤裸着的臀峰,冰凉的触感在滚烫的肌肤上尤为明显,景朝本能地缩紧臀肌,腰间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是刚才的问题,“应该怎么办?”

“应该”

见人竟然还踟蹰犹豫,季杭眉峰一拧,对着人伤得最重的臀尖儿就是十二分力道的一下,那处皮肉饱经捶楚,早就没了弹性,青紫发黑的臀肉狠狠颤了颤,疼痛似是被放大了十倍,景朝只觉得眼前发黑,腿上瞬间没了力气,右腿一软,竟是从凳子上踉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