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点丝丝点点地冒了出来。
“心里不痛快了就拿工作麻痹自己,不吃饭不睡觉!谁给你的胆子?!”
“啪!”
失了油皮的地方吹口气都觉得疼,哪里禁得住这不留情面的一下,景朝只觉得身后被剥掉了一层皮,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看着人两侧的鼻翼都沁满汗水,季杭心里一搅一搅的酸涩,握着皮带的手指顿了顿,却还是硬下心肠道:“起来!离你该受的还远着呢!”
“是”景朝竟也不求饶,修长的手指抓着沙发,一点点挪了起来,手臂叠放在胸前,双腿并拢,微闭了眼睛等着下一番捶楚的到来。
只是,咬着唇等了半晌,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背上的冷汗一分分地褪去,景朝才感到凉风在光裸的双腿间游弋,臀上蒸腾的热气让他因疼痛而暂时消弥的羞耻心渐渐苏醒过来。
短短一个月,这样如小孩子般被家长扒了裤子,无比羞惭地斥责,毫不留情地责罚的场景,已经是第二次了。景朝狠狠闭眼,想要将这份无以言表的羞耻驱散,一大滴眼泪却顺着眼角滚落。
“眼泪擦了。”季杭的声音忽地从头顶传来。
景朝慌地用手背蹭了蹭眼角,“小朝没有委屈,老师不要生气,小朝认打的。”
季杭心里一阵憋闷,沉沉叹了口气,“那天在火锅店,你听到了什么?”
景朝唰地转过头,目光里闪过一抹惊异,又很快被惯常的倔强代替,手指抚了抚鼻尖,“没什么。”
“没什么?”季杭的火气再一次被点燃,皮带重重落在脊背上,“你再说一遍?”
“呃!”景朝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却没再看季杭,垂着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微喘了两口气才道:“真没什么,老师接着打吧。”说着,努力挺了挺膝盖。
“景朝”季杭语声沉沉,“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朝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直,季杭看不到人的神色,只见他的拳头狠狠一握,片刻便又松开了,“小朝确实动过吸烟的念头,老师没有冤枉我,老师罚吧。”
“你”顾左右而言他的一句话,迫得季杭再次扬起了胳膊,可看着少年身后青紫斑驳的伤处,心中又酸涩难耐,即便是从前对安寄远,也很少下这样的狠手。
握紧的皮带一松,丢在了茶几上,“随你吧。”
将裤子拿到人触手可及的地方,季杭的语气恢复了往日面对患者时的淡然:“身上有伤,这几天尽量不要喝酒,泡面就不要再吃了,咖啡也要少喝。”
“老师老师要走?”景朝一把抓住季杭的手臂,“小朝真的知道错了,老师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景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错,可你心里真的这么认为的吗?”季杭想要拂开他的手,手指却在触到人脉搏的时候陡然一惊,手背贴在人额上一试,眉峰便紧紧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