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避开高肿不堪的脸颊抹去额头上不住淌下的汗水,颤着双腿也还是挺直脊背压低腰际,将布满斑驳血印的屁股高高抬起。
余光里的藤条向斜后方45度角处划出一道熟悉却残忍的弧线,这个早都霸道强势到面对董事会的刁难,也不过微微蹙眉仍旧能谈笑风生的少年,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继而
“嗖!啪!”
狠决果断的抽打声灌入耳中,本就脆弱不堪的臀部因被打碎油皮,像是去了衣的蜜桃,变得百倍千倍得敏感细嫩。
一如凌迟般的巨疼在藤条离开臀面后依旧绵延不绝,勉强摆稳的姿势瞬间垮下,疼白了脸的少年仿佛是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嘭”的一声撞趴在桌上,痛苦难耐的呻吟抑制不住似的从嘴角徐徐泄出。
身后尚还是清清冷冷的眼神,手持藤条的景至依旧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在看他,那眸子仿佛是从黑夜里的深潭底处捞出来的黑曜石,透出无孔不入的凉意。一成不变的表情没有任何提示,只有藤条小幅度隔空抽了两下,退无可退的少年便不禁浑身一颤。
“爸爸。”带着湿气的呼吸极为短促,他明明是想要说什么的,声带却好像被打了个结。
从小到大,景朝挨的家法并不少了,他深知父亲想要给到的教训一下都少不了他,但这么个看不到底没有定数的惩罚,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无法不心生畏惧。
可是,他真的
“嗖!啪!”破空的心惊。
“屁股撅高!”男人话音一沉,“要挨就站直了挨!”
他真的从未记恨过父亲,更没有过半分的抱怨之心。
少年已经渐渐明白了父亲那波澜不惊背后的汹涌骇浪,也开始看见那漫不经心背后的悉心雕琢,他更清楚的明白,父亲从未宣之于口,却能无比真切感受到的深沉寄望。
当这个拥有海一样宽广的胸襟,山一样巍峨背脊的男人,从自己身前,慢慢走到身后,将这个缤纷繁杂的世界,交手与他时,男人是那样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少年绝不会退却畏缩,不会优柔寡断,更不会颓唐轻率。
少了那悬着家法的约束,承担起了独当一面的信任,自然,便有了摔跟头时的淋漓尽致。而辜负信任的愧悔和难堪,远比这落在身上的捶楚更加刻骨铭心。
景朝是难过极了,狠狠揉了把湿漉漉的眼睛,便依言收紧膝盖,支起撑在桌上的双臂意图将屁股撅高一些。
毫不留情的
“嗖”的一声冷啸,坚韧的藤条长了眼似的咬在臀峰那道挣破皮肉的伤痕上,景朝瞬间就疼得雾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迸发爆起,可他那自以为素质良好的身躯并未能承受住这一记责打,素来轩昂硬挺的躯干就在那一瞬间便像是片搭拉在桌边的湿布,丝毫没有多余的力气。
这一次,景至只字未吐,只是站在身后冷着脸看他一次又一次的撑起身子,如常年封存于冰窖的藤条时而贴上少年颤抖的关节,校正着已经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标准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