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有不小的收获。不论是基于对这个项目的了解程度,还是景至这几年来有意为儿子接班埋下的铺垫,这个时间少年出现在家里,景臻都是有些疑惑的,不过,这疑惑在转眸瞥见他脸上挂着的浓重黑眼圈和掩都掩不住的疲惫倦容时,转而发酵成了薄怒。
干裂的嘴唇,紧缩的眉宇,泛红的眼底,哪里还有一点点二十岁的朝然意气。
刚要出口询问,一声尖锐而软糯的童声同时抓回了两人的视线,“不要嘛呜”
景铄儿灵幼的目光是怯生生而满含着小心翼翼的,熨烫过一般打着弯儿的睫毛迅速开阖扇动,底下那晶莹黝黑的眼珠子上边蓄起薄薄一层闪着花的水雾,纤长嫩白的脖颈因为努力压抑却又难以克制的上下啜泣而阵阵凹陷着。大概也是遗传了家族基因的生性倔强,想要凭借本能的意志力忍住不哭不喊,可眼神中的怯意和委屈却是一点儿都瞒不住周身这三双犀利睿智的眼眸。
方舟并没有因为女儿娇气柔嫩的反抗而生出半分退让之意,松开了握住铄儿胳膊的双手,轻轻松松往沙发背上一靠,便瞬间拉开了父女两之间的距离。
“自己站好。”他的声音是罕见的冰沉低冷,“脾气闹完了说一声,我们再谈。”
看着那平日里灵动欢脱的小脸一番哭丧低垂的样子,连带着头上的发髻都忍不住跟着人吸气的频率一跳一跳地抖动着,面对鲜血淋漓的急救场面都毫不改色的景朝根本无法不动容,语气里已然满是求恳之意,“小叔,铄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