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景朝下意识地低头看胸前,连忙起身道谢,看着那硬质玻璃下熟悉的笔迹,心底竟划过一丝庆幸,还好没丢,还好还好

“景朝”

工整的楷体俊朗舒逸,他进科早,名牌是季杭亲笔写的。

“当初就该给你的名牌加一个行拼音,听急诊室的医生景潮景潮地叫,还真是别扭。”

医务处把名牌送来的那天,季杭郑而重之地替他别在左侧胸前:“戴上名牌就是有实际责任的医生了,再要犯错,老师就真要罚你了。”

“是,小朝明白。”

“希波克拉底誓言,背一遍,我听听。”

“尊师如父,爱徒如子。仁心仁术,悬壶济世。尊重生命,平等视之。端庄检点,护患隐私。守誓得福,违誓福止。”

他站得规规矩矩,背得一本正经,季杭却揉着额头,想要打断又不太忍心的样子,“这个版本究竟是谁翻译的?”

第一次进动物实验室,就被管理员骂得抬不起头:“不知道接触动物要事先培训吗?经管学院的来捣什么乱?出去!”

“高师傅,这是我学生。”季杭将他拉到身边,后脑勺挨了轻轻一记:“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您别见怪,我回去教他。愣着干嘛?还不跟高老师道歉?”

看到一窝才睁眼的小兔子,毛茸茸暖萌萌的一团,让他一下子就走不动路了,“老师能不能捉一只拿回去养?好可爱!”

“你当这是动物园啊?我带你来是做什么的?”当着一屋子的老鼠兔子灰蟾蜍,季杭狠狠把他训了一顿,临走却还是问管理员挑了只纯色的,“这孩子少年班的,您看,大小伙子了还耍小孩子脾气,不给买就不开心了。”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看着老师手边的听诊器,他还是有些怕的:“小朝不知道。”

“想!”季杭的目光看不出喜怒。

“早交班的时候,和同学发了三条信息。”

“嗯。”

“丹妮师姐的TOC图,是我画的。”

季杭的眉头蹙了蹙,“还有呢?”

“颅骨缺损修补术的流程记得不熟,老师提问的时候,师兄提示我来着。”

“昨天缝合的时候,不该和师兄聊天。”

敲击键盘的手指彻底停了,“去把你师兄给我叫来!”

早交班站着还能用凳子不够做借口,可弯着腰手肘撑在桌面上改医嘱,就瞒不了人了。

“坐啊!”护士姐姐贴心地把圆凳往他身边推了推。

“谢谢玲姐,我不累。”

“哥是不是又罚你了?”安寄远落在查房人群的末尾,小声问他。

“这回没打。”

“那你怎么不坐?”

“老师让我站三天。”

“你干什么了?”

“病历解析没做完,在夏冬老师的课上补了几笔,就被告状了”

“噗¥活该!”

那一觉睡得真香,透过惺忪的睡眼,季杭的轮廓渐渐清晰。

“老师”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右腿却因为突然通畅的血液流通而没了力道,一米八的个子差点儿跌倒在老师怀里。

“对不起呃”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听诊器就重重地落在身后。

“啪!”

“白大褂不换、衣服也不盖一件,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最近感冒有多严重你没看到吗?!”

“啪!”力道轻了几分,骂声却更大了,“好意思骂弟弟不爱惜身体吗?”

“啪!”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睡到明天早交班了?!”

虽然力道越来越轻,虽然凌晨三点半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