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受罚的时候可以耍滑的?加十下,重头数!”

“父亲父亲”小孩哭的快要背过气,耐着性子给他讲解策划书的爸爸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严苛得如同黑猫警长。

“啪!”小小的屁股,已经泛起了紫砂。

“一,小朝,没,没把藤条藏起来”

“啪!”

“二,小朝,没把藤条藏起,起来”

“三,小朝,没没把藤条藏起来”

他也不知道那天自己究竟挨了多少藤,打到最后,臀尖儿上冒出了血花,左右两侧的臀瓣上,各留了一个浅浅的疤,足足过了两个夏天,才慢慢看不出了。那天,父亲抱他回了卧室,直到他睡着了才离开,迷迷糊糊的时候,父亲似是叹了口气,“朝儿,不哭了,记得疼、记得羞,以后就不再犯了。”

痛感仿佛顺着记忆重抵身后,景朝只觉得臀腿上的肌肉不自觉地一颤,十五年前的雨夜忽地换作眼前临近正午的暖阳。

他果然是长记性的,整个童年岁月里,哪怕明知一句谎话就能免了一顿藤条,哪怕只是吃没吃早饭这样的小事,哪怕他已经是人人敬佩的小景总,在家里,他永远还是那个坦坦无欺的至诚少年。

那如今,面对季老师呢?

愧疚自责终是盖住了少年的羞惭,景朝抿抿唇,冲季杭规矩地鞠了一个六十度的躬,语声诚恳,“小朝修改课表在先,欺瞒老师在后,请老师原谅。”

说完,深吸一口气,将外裤连同底裤一起褪到膝弯,却没有伏在沙发或是矮凳上,而是转身撑在了墙上。

“老师,小朝请责。”

看着少年瞬间攥紧的手指,季杭竟有几分恍惚,这样的刻板规矩,这样的隐忍克制,竟和多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

默默叹了口气,竹枝点点人的脊背,“课表不是你改的,就不罚了,至于你明知故犯的事,十下,算是长个记性。”

景朝半垂着的头一抬,似乎有些诧异,刚想再说点儿什么,一个“老”字没说全,季杭的竹枝已经抽了下来。

“啪!”

纵然心疼,可受罚就是受罚,季杭下手倒是没有放水,竹枝虽不及藤条坚韧,力道却也是实打实的,碧绿的竹枝才一离开皮肤,臀峰上就隆起一道肿痕。

季杭扬手要落第二下,却听到景朝规矩报数道:“一,课表没有冲突。”

季杭微微蹙眉,竹枝缓了半寸,第二下又端端落在偏下的位置,一条白印浮起,转瞬就又是一道肿痕。

“二,课表没有冲突。”

这一次季杭听清了。

他自认安家家规繁杂,自己从前教训弟弟时在这报数的规矩上也颇多苛责,可如今听到景朝忍着羞愧把撒谎的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的时候,还是不免对景家的规矩升起几分嫌怨。

竹枝在人臀上停了半秒,再次落下来的时候,却不自觉地收了两分力道。

“啪!”

“三,课表没有冲突。”

打到第六下,季杭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用报数了。”

虽然看不到季杭的表情,可景朝还是瞬间捕捉到老师语气里的宽纵,拱了拱背,规矩的样子让人很难不心疼,“老师,小朝该罚的”

“啪!”

“专心。”

“啪!”

最后一下打完,季杭竟默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却见景朝仍旧老老实实地撑在原地,也不忍心再冷着他,随手将竹枝往沙发上一丢,语气含笑:“不起来还真等着做五千字检讨啊!洗手吃饭,一会儿自己想着问你师兄拿药。”

“呃谢谢老师,不用麻烦师兄的。”景朝的脸颊犹自红扑扑的,“小朝家里有”

“是吗?”季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