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痛感占据了他的大脑,以至于景臻将房门打开的时候,景夕赤裸着臀腿受罚的囧状才后知后觉地苏醒过来。
本是撑在桌上,身后就正对着门口,无论来人是谁,景夕都受不了这种羞耻,拖着已经落到了脚踝的裤子,两栖动物一般挪到了书桌的一侧,这种躲闪的确有些掩耳盗铃,可他是真的没勇气拽上裤子,疼是一方面,景臻随处可见的怒火则是更重要的原因。
“哥¥”虽然当着侄儿的面,方舟的声音还是毫不掩饰地讨巧,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几乎都被景臻的身子挡住,他看不到里头小孩的情况,只得说出了准备好的借口,“加州的医疗资料,哥还没传给我。”
景臻根本不屑于回答这种等级的讨好,白了人一眼,一句话都懒得讲,便要关门。
“哥,哥,哥”方舟讪笑,再没有一点儿犹豫地一把将旁边的景朝推了出去,“是小朝找您有事。”
“二叔,小朝是来请罚的。”景朝很坦然,半垂着目光,恭敬有礼。
“请罚?”景臻下意识地去看方舟,眼神里平添几分警告,分明是在说,准是你教的!
方舟立刻接收到哥哥的不善,故作可怜地连连摇头,冤枉冤枉!
“二叔,是父亲让小朝过来领十下藤条。”
景臻这才将目光从弟弟身上收回,语气温和了许多,“进来。”
“小叔。”桌边的小孩羞得马上能烧起来似的,明知趴在桌上问安不合规矩,心脏却根本强大不起来,看着跟在方舟身后的景朝,更是本能的一阵羞愧,声音兀自小了几分,“哥”
景朝自然是一进房间便瞧见小孩的伤势的,原本怒气蒸腾的心又像之前好多次那样,被景夕无辜可怜的样子扎出一个个洞,一种叫作心软的情绪就顺着这些孔洞慢慢渗透到心房里,瞬间遍及全身。
“哥”景夕从来对哥哥的一颦一笑都再熟悉不过,自然是半秒的滞后都没有地读懂了心里的疼惜,干裂的嘴唇一动,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滑了下来,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哥!”
景朝禁不住又往景夕的方向挪了一步,余光瞥见案几上的藤条才忽地想起来自己是来领板子的。
规规矩矩地托起藤条,冲景臻躬身,“是小朝没约束照顾好弟弟,小夕这回的伤病,小朝责无旁贷,请二叔责罚。”
景朝虽只比弟弟大两岁,看着却实实在在地成熟很多,只有在两个叔叔面前才有几分小孩子式的羞赧。就像现在,虽然从手臂到背脊都看不出半点儿逾矩之处,景臻还是读出了这大侄儿的自责。
景臻没接藤条,只呼噜了一下人的头发,有些好笑地问道:“你爸没罚你?”
想想刚才在父亲那儿挨的一顿巴掌,景朝的面颊腾地红了,不自然地抬了抬眼眸,“小夕生病的事,还没”
“哦?那哪些错罚过了?”景臻随手抽起藤条,闲话家常一般。
一旁的方舟听出了端倪,原来景臻是给他背锅来着,大哥是在提醒这两个心软的叔叔们不要在他茶杯里耍花招。
暗暗勾了勾嘴角,俯身去查看景夕的伤。
当青紫透亮的臀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方舟更加困惑于景臻的火气是哪里来的。
景夕自从读了初中,景臻就再没亲手对儿子动过家法,一方面是景夕在他面前从来要乖觉三分,更重要的是,景朝做哥哥无论是榜样作用亦或是震慑力量,都渐渐无可挑剔,景臻给予了景朝最大的权限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可这一次,景臻不但亲自动了家法,还下了这样的狠手,方舟查看每一处吹弹可破的肌肤,好在没有流血的地方,轻抚了下小孩略略颤抖的背脊,便要给人拉上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