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竟有些惋惜道:“这个娱记的职业素质实在赶不上他的文笔。”
景朝扯了下嘴角,有些嗔怪,“爸¥¥”
景至笑着喝了口水,郑重了几分,“舆论是怎么平息的?”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景至倒是对儿子能在三五天内就扭转了公众注意力的处事方式好奇起来。景朝继承了他的智慧和运筹帷幄的心智,可鉴于阅历和年龄,景朝处事更偏近于稳妥,现在如此雷厉风行,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我调整了昀田广场门店的位置,并到C市去看了几处楼盘。”
景至心下了然,如此大的动作,霆桉集团必然以为景江是在蓄力大招,那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也自然要收敛了,只是
“公关部的主意?”
“也不全是。”景朝给人添了杯水,“小朝和小叔商量了一下。”
呵呵,的确是方小舟的风格,景至随手签阅了几分文件,“后面的合作,霆桉让了几分?”
“合作,”景朝语气顿了顿,“我没有续约。”
“嗯?”这是回到家景至听到的唯一一个让他拧眉的回答,笔尖停在签名的位置,“为什么?”
景朝似乎预料到父亲的不满,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依旧是稳笃平静,“小朝刚进公司,爸就教过我,生意上的往来,无论是合作还是竞争,价格、股票、市场份额都只是商业手段,无所谓对错。”
景至微点了下头,景朝有多在乎景夕,他再了解不过,是以他最担心儿子意气用事,用感情代替决策绝非成熟的商业人该做的。
“像这次的事,景江最多不过是十个工作日就能解决,霆桉若是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实力,那说明他们对合作方认识欠缺,若是明明知道还如此行事,就说明他们的决策者对行业本身,已经失去了敏感性,只能借助这些非专业的途径博取利益。”景朝看着父亲,目光中透着让人安心的深思熟虑,“无论霆桉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们选择合作伙伴的最优。”
对前合作伙伴作出一番教科书式的嫌弃过后,景朝略略垂下头,“不过,的确是小朝自作主张了。”
景至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自己竟低估了儿子的理智判断,指指旁边的椅子,“小夕受了这么大一场冤枉,找你诉苦了吧?”
景朝的眉头微蹙,语气瞬间就变了,“他敢。”
景至耸了耸肩,看来他是低估了儿子的怒气,“你罚他了?”
“没有。”
“你,又把他晾起来了?”景至有些无奈,这几年,他和景臻方舟都已经很少插手景朝两兄弟间的事,可知子莫若父,想想儿子的手段,他这个做大伯的难免心疼,“小夕最受不了这个,肯定盼着你打他一顿呢。”
“等他身体养好了,自然少不了他的家法。”景朝语气淡淡的,却忽然“咚”地一声,屈膝跪地,戒尺高举过头,“爸,小朝没有照顾好弟弟,小夕胃出血,现在还在疗养基地养病。”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住,自从十六岁过后,景朝受训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这样规矩地请家法了。
景至放下笔,却并没有接戒尺,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语气却不似刚才的和缓,郑重中透着几分让人心悸的沉肃,“从头说。”
方舟赶到疗养基地的时候,景夕正对着各种金融报、商务报、股票报看得极其投入,阅览室三三两两的聊天声,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专注。
方舟都走到人身后了,景夕还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对比这近一周的股市,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几点了还在这儿用功?”
熟悉的声音让景夕一喜,“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