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闻不得油烟味儿吗?耽误了肚子里的小侄儿“吃饭”,他实在是罪大恶极

“我哥怎么没来?”

景朝治人,早就淘汰了十几岁时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他现在一有空就会过来“探病”,给人订食谱,陪人吃饭聊天,检查书法功课,时间充裕了,还会一起锻炼比比平板支撑什么的,绝对的一派温和。

可越是这样,景夕越不安。有几次他琢磨景朝心情该是不错,就拿出了戒尺,可请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无一例外地被景朝波澜不惊的眸色冻在嘴边。

随着年纪渐长,景朝的性格越发趋向于父亲,任是心里藏着再大的情绪,面上看着都是淡淡的,饶是景夕自小将揣摩人心当做第一要务,也对他亲哥的想法预测无能。他的兄长大人的心脏像是涂了一层绝好的聚酰亚胺,对一切枉自窥测的雷达给予精准屏蔽,并时不时地反向打击。

这半个多月,景夕分明没有被忽视被打罚,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过分聪明的小脑袋里分分钟就脑补出无数他哥惩治他的手段,直到把自己吓得心惊肉跳,紧张莫名。

“景总陪夫人去做四维彩超了。”

“怎么一个上午都没做出来?是不是”景夕不免有些紧张,瞬间脑补出十集医疗偶像剧的狗血情节。他对医学的了解远不及哥哥,对医院更是警惕多过好感,王珺刚查出怀孕的时候,他还建议嫂子直接在家里休息直至平安生产,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被家里的三位专业人士轮番批评了一顿。

“那倒不是。”董江看着眼前人生动的表情,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景总说,胎儿发育得很好,想多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那就好。”

景夕本想再打听点儿什么,可董江又一副“景朝脸”地坐到一旁。

“如此嘴巴严实的河蚌秘书,哥哥是从哪里找来的?多说一个字又不会怀孕。怎么能让哥来看看我呢?诶?”

低头喝口汤的工夫,景夕的小心思就又上来了,抬头看着董江,一脸的乖巧,“那江哥跟我哥说说明天把小侄儿的照片给我看看呗?”

董江似是早有预料,回答得周到且得体:“小少爷的意见我可以转告给景总,只是,明天下班景总要陪夫人回娘家,看照片,您恐怕得等几天了。”

“哦”

景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被冷落半个月的委屈又酸涩起来,狠狠咬了一口花卷,腹诽道:果然是儿子比弟弟重要,这还没出生呢,就不理我了,等小侄儿长大了,我是不是就被丢到北冰洋了可怜啊可怜

董江的指节敲在桌沿上,吓得景夕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脑补得太忘情而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慌忙咽掉嘴里的东西,“呃江哥?”

“小少爷,请注意吃饭的速度,按照医嘱,您不能像刚才那样吃东西。”

景夕脸上的肌肉一抽,心里的小黑人跳哒得厉害,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饭还得用人盯着!

可拿着尚方宝剑的钦差是不能惹的,景夕虽然委屈得无以复加,却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知道了,谢谢江哥”

等人吃完了饭,董江瞥了眼桌角上的“作业”,直接了当地问道:“《三字经》需要我带回去给景总批阅吗?”

“呃”景夕的耳朵瞬间红了,右手往那摞稿纸上虚挡了一下,“不用麻烦江哥了,等我哥来了再看吧那个江哥”景夕见人要走,犹豫半天还是追到了楼梯拐角处。

“小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能用一下电话吗?”景夕生怕被人铁面无私地一口回绝,又加了句:“公司的事情,就说几句。”

少年的眼神里满是希冀,星眸闪动的样子看得董江有些感触,抬手将手机递了过去。

“谢谢江哥!”景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