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大哥给你的戒尺拿来,再说。”景臻的声音很轻,却听得方舟猛地一颤。

不敢犹豫,只得回房拿了尺子,进门的时候还孩子气地藏在背后,走到跟前才双手递上。

景臻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空地,“本子拿过来,站这。”

方舟攥紧了戒尺,又搬了让他无地自容的作业,绕过书桌到景臻身边,手还是直直地捧着戒尺。

景臻接过尺子,顺手给了方舟身后一下,“重新说。”

即使是隔着裤子,方舟依然疼得绷紧了双腿,不敢再和哥哥耍心眼,拿着英语本道,“英语翻译只译了段首和段尾,省略了中间部分。”

景臻扬起了戒尺,小孩很自觉地转身,稍稍弯了弯腰。

“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戒尺抬起又落下,夹杂着空气里的怒气,狠狠落在方舟的臀上,“漏掉的地方,十遍补上。”

“是。”方舟只觉得身后已是火辣辣的一片,却不敢迟疑,知道哥哥不打了,就转身拿了下一本化学作业册。

今天发下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没自己的,可是小孩这几天心不在焉地很,也没有细细追究,如今清醒下来,看到自己做的,实在是没脸面对哥哥,声音小得跟蚊子似得,“化学作业做错页数了。昨天教的是电解质,我做到有机物去了。”

“不愧是学神啊,我是不是该夸你无师自通啊!”景臻一气之下也不等小孩转身,一连五下打在大腿外侧。

方舟只觉得腿上的肉一跳一跳地疼,努力稳住身子,“我知错了。”

“一样,十遍。”景臻瞥了方舟一眼,“继续。”

方舟颤颤巍巍地拿起下面一张语文试卷,卷面上批注着的红色118刺痛了他的眼球,还记得做的那天,因为哥哥拿了班长的本子放在投影下给全班做示范而怄气,现在再次面对自己的“杰作”,又瞄道哥哥手里的戒尺,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小孩咽了口口水,道,“语文试卷,默写有四个错别字,现代文阅读,没有读文章就做题了,作文因为字迹潦草扣了十分。”

方舟一说完就转身,不出他所料,戒尺非常不客气地落下,这次是一连十下,打得方舟身子不由得往前倾。

“你敢动一下试试!”景臻在他大腿后侧又补了一下。小孩听出了哥哥的怒气,吓得一动也不动地立着。

景臻一拍桌子,一下一下戒尺落在方舟身后,“物理课走神被抓起来罚站!化学实验数据都敢猜着填!刘音泽的作业你几天没看了?上个体育课也能把自己上去医务室!方舟,打你这几下,你说你冤不冤!”

方舟被勒令不许动,表情还是可以有的。五官早就拧成了一团,两手死死地拽着裤管,指甲都掐到了肉里去,额前的头发上已经挂上了汗水,稍稍一晃就能滴下来,他只觉得身后早就像撕裂了一般痛。

更令他绝望的是,瞒着哥哥打黑工打到局里去的事,还没开始罚呢。

小孩抓住一个间隙,赶紧道,“哥,我真的错了。我会努力调整状态的。”

景臻停下来戒尺,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孩猛地一抖,哥哥却是没有要打,“不是努力,是必须。”

说着,用手拍了拍小孩弓着的腰,“进来。”自己往卧室走去。

待方舟进了房间,景臻将身后的门一锁,才走到沙发上坐着。

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方舟,道,“过来。”

方舟张开脚走过来,即使牵动了身后的伤,也不敢迟疑。

景臻从上到下审视着站得略显局促的方舟,“这一个礼拜的胡闹,多半是我一手促成的,也不再多罚你了。周一,带着你补做的罚抄的去各科老师那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方舟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