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启动,又是一脸的乖巧懂事。

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笑得很开的赵思铎脚背一勾,踮起地上的小沙包,一个轻巧的鞭腿就将沙包送到了旁边斜眼偷听他们讲话的学员背上。被踢中的学员吃痛,踢腿的动作却是不敢变形。

赵思铎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哟,这吹得什么风,藏了四个多月的宝贝今天带出来了呀?”

景臻摸了摸方舟的头,这动作中的宠溺让方舟心底某根闲置了很久的弦,被拨动了一下,入耳的却是哥哥带着点讽刺的声音,“这不欠收拾着嘛。”

说完自顾自往里走,“里间空着吧,阿四,借用一下。”

道场角落里的一扇门,就是通向里间的门,其实也就是单独的小道场,平时用来练技术性动作的。景臻打开门,侧身让方舟进去,才关门。

欲关未关的时候,听到外面场地上的一阵怒吼,“全体,十圈蛙跳!”

“换上。”景臻扔给方舟一套新的道服,自己去橱柜里拿出绣着自己名字的那套换上。

看方舟穿戴好,系上段带,就朝他招了招手,道,“打吧。冷落了你一个星期,心里有多不痛快,都朝我发泄吧。”

方舟一震,他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场兴风骤雨,自己已经做好了被抬出去的心理建设,没想到

“快点!学的都用出来。”景臻提高了音量。

方舟捏了捏拳头,即使知道凭借自己这点小伎俩根本伤不了哥哥,可是“我做不到。”

景臻笑,在方舟鼻间的危险位置虚晃了一脚,小孩一个错步,就摆出了防御姿势。

景臻没有停下来,他的出腿极快,动作繁复,方舟根本来不及反应,可是每一脚都是点到为止,甚至好几次都只是微微扫过他的刘海。随着景臻的挑衅越来越烈,方舟的斗志也渐渐被激起,反守为攻。

刚开始还有点局促,可是慢慢地就发现,他之前,想多了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伤不了哥哥”,而是根本碰不到他。无论方舟如何伺机而上,自以为找到了入口,却每每都像是撞在了玻璃上,景臻一个潇洒的扭腰,就可以轻易避开。

自方舟出了第一腿后,哥哥便也不再出招主动进攻,永远都是方舟在打,竭尽所能,景臻在让,游刃有余。

方舟开始越来越卖力,学过的腿法一个接一个不停使,好几次因为踢空了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又撑着站起来。一轮又一轮,终于,他自己也觉得,双腿越来越重,呼吸变得急促,出腿自然越来越慢,动作也是极不标准了。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小孩终于体力耗尽,打开着四肢成大字型躺在地上。而这场所谓的实战,便以方舟碰都没碰到景臻一下,而告终。

景臻走过去,俯视着地上的小孩,踢了踢他的腿,“站起来。”

方舟咬了咬唇,他觉得现在自己的身子就像是黏在地上的一摊橡皮泥,根本没有力气。可是小孩有点别扭,本来一个星期的不理不睬,他就满肚子委屈了。如今根本就是让自己拿自己当笑话看。于是,也不顾自己是不是肌无力晚期,翻过身子撑起来。

被他躺过的地板上,已有着薄薄一层汗渍。

景臻脸沉了,“想站军姿了?”

方舟没出息地一抖,立马挺直身子,张肩拔背,目视前方。

“觉得自己打得怎么样?”景臻带着笑意望向别扭的小孩。

方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调侃,这一激,更是像一团小火球一样,直直地盯着景臻,“您大可不必这样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