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所以,我建议还是住院观察几天。”

方舟其实一直觉得景至有种与生俱来在所有场合都面无表情的能力,包括这一刻,以至于蔡主任要一脸询问地望向方舟,好像意思是在问,景总到底有没有听懂她说的。

但是,靠着多年的相处和了解,方舟还是很清楚地感知到,景至此刻的面无表情,根本就是担忧惧怕到了极致,却靠着本能伪装出来的从容坦然他看到了一个父亲对自己骨肉,最最单纯而全心全意的守护之心。

同样是做临床的,有时候一天内要开出十几张病危通知,方舟很明白医生在同家属交代病情时,前瞻性预估病情的重要意义,那是保护自己和患者的重要步骤,可是显然,景至是被吓得不轻。

方舟上前一步,“哥,蔡主任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您别多想。”

熟悉的声音将景至从深邃的思量里拉出来,习惯性地用一秒钟挂上一个礼貌的微笑,“辛苦了,蔡主任,谢谢您。”

三人送走了蔡主任,两兄弟难得的角色互换,方舟坐在电脑前下医嘱,从来没来在公立医院给儿子看过病的景至像个学生似的站在人旁边,一步一步记付钱取药的过程。

“拿了药和输液单后去补液室找张护士,我跟她说过了,会给你一套输液装置的。然后先回来输液,哥再去办住院。”

“嗯。”虽然是景江的大老板,从来没身体力行干过这种活,但好歹理解能力足够应付这些繁琐的程序。

整理了手上的卡和单子,抬头便看到木讷杵在门边的景朝,站姿硬挺,堪比罚站时的标准,拉肩拔背的,景至立马脸色又冷了几分,“闹什么,自己去你小叔床上躺着去。”

景朝想说话,却忽然扭过头去拢着臂弯一阵猛咳,好久才缓过来,哑着嗓子,“爸,您别生气,小朝知道错了。”

景至二话没说,大步走向景朝,将人的身子反手一掰摁在墙上,冲着他身后就是狠狠两巴掌,而后朝方舟内间值班室的小床一指,“什么时候话要说第二遍了?进去!”

纵然到景家那么多年了,方舟也是很少看到景至大动肝火的样子,就连明显的情绪波动都很少有,即便要施予惩罚,也是一副运筹帷幄的笃然姿态。如今看大哥一反处变不惊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

可是,经历过那么多家属谈话的他也知道,这是每个家长出自于本能,至纯粹的担忧,没有一点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心疼。

“大哥,要给您提供工具吗?”方舟歪着脑袋调侃,“我这儿没有藤条,听诊器打人也挺痛的。”

景至扭头,眼神里凝起气场,用手里窝着的一沓化验单病历本狠狠敲在方主任脑袋上,忿忿骂了一句,“嘲笑起我来了,小心我跟你二哥告状!”

一圈零零碎碎的琐事兜转下来也要二十多分钟了,景至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方舟的桌前又聚了几个穿洗手服的年轻大夫,景至进到里间,床上的少年现在是非常“听话”,让躺着都不敢坐着,可是这两胳膊紧贴裤缝,双腿绷得笔直,肩膀张得大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刻意忽略了景朝在看见他的到来后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的事实,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头柜,脸色立即沉了几分,“闹脾气?”

被烧得混混沉沉的脑袋整个一片空白,看到景至黑压压的目光下意识又绷紧了身子,从来不敢顶嘴的小朝堪堪挤出两个字,“没有。”

“不知道要自己倒水喝吗?”景至曲着中指弹了一下少年滚烫的额头,“不遵医嘱,不听你小叔的话,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也不等人回应,环视了一圈屋子没找到水杯,还是走到外间,在一众实习医生住院医师的注目礼下,绕到方舟的办公桌后头,理所当然地抢下了方主任环握在手里的水杯,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