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脑海中,皮肉仿佛被狠狠劈裂,疼痛,委屈,羞耻,尽数渗入骨髓。
为了对抗那近乎忍不住就要倒下的痛楚,少年的整个身子都为之颤抖。
他大口喘着粗气,细细感受着自己的灵魂抵抗不住肉体的摧垮,正在被重塑。残忍的疼痛还在向大脑不断袭来,它们肆意又深刻,又淋漓尽致不留余地,更令人疼到几乎忘记思考。
“我就不信你想不出为什么!”景至语声刚落便伸手将藤条往对面愣在原地吓坏了的方舟怀里一掷,左手向不住颤抖却仍旧努力维持姿势规矩撑墙的景朝一指,“打。什么时候他知道答案了,什么时候停。”
第228章 番外 为父为子(111)
抱着藤条的方舟是真真正正愣住了。
打?让他打人?还是打比十六岁时的自己不知道乖出几个银河系的小朝?
方舟自认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特别是近几年在临床这种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方,见多了形形色色的学生。
他没有景臻循循善诱的耐心,也没有景至洞若观火的笃然,对待自己最亲近的学生,偶尔气急了拿着病历夹子挥着听诊器抽几下也有,但是要他这么正儿八经地打人,倒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他两位哥哥的“好习惯”。
更别说家里两个侄子了,每次上药都心疼不已,偶尔叫他们罚站罚跪,事后也都会难过好久。
方舟撇了眼一边姿势丝毫没有变形,稳稳撑墙的景朝,“唰”得将藤条背手藏在身后,“哥,小朝已经知道错了。”
“他知不知错,用你说吗?”景至眉宇一凛,语气没有分毫商量的余地,“打!”
“大哥”方舟警惕地护着藤条往后又退了两步,“明天早上还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景至扭过头走出了房间,隐隐从客厅里的镜子看到人进到主卧,方舟心里微微疑惑,正要去拉着景朝让人起来,便看见景至拎着从他裤子里抽出的上等小牛皮皮带冷冷走了回来。
还来不及惊讶
嗖啪!
清脆狠戾的响声便在耳边炸开,皮带在低气压云团中撕开一道口子,卷着风冷冷劈下,一条三指宽的红印瞬间在层层叠叠的藤条檩子上浮起,仿佛是要生生撕下一层皮肉似的,炸裂在不堪重负的臀tún上。
方舟清晰地看见景朝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了有十公分,而后便是止不住的汗水随着颤抖的身体啪嗒啪嗒滚落在地。
景至手里的这根皮带质地极其厚实,还是景臻去年去意大利的时候带回里的,因为是纯手工制作的缘故,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材质带着几分新鲜皮具的生硬,不似一般成品皮的柔软。这一下打上去,竟是有几分檀木尺子的效果。
暗沉深黝的光泽再一次掠向空中,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方舟在景至挥落第二下之际,一个侧身箭步冲了上去。
似是根本没想到方舟竟有胆子就这么冲上来替景朝挡皮带,景至凭借灵敏的反应能力试图改变施力的方向,可还是晚了些,收力的那一刻,皮带梢仍旧甩到了方舟腰际。
“放肆!”
一声怒斥,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别的,景至拽住方舟的肩膀便抽出他束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往上一掀,方才被皮带抽出的印子赫然横在白暂的腰侧。食指长的一段红印,须臾间便凸起了小疙瘩,景至下意识去抚过,已然是与体温呈现明显对比的灼烫来。
景朝早都撑不住了,几乎是第一时间回过身子来,震惊与内疚的混杂让素来沉稳的少年不知所措起,“小叔”
他当真是很难过了,一直以来那么疼自己的小叔,竟被自己如此无状的话随意揣度了,可仍旧不惜惹上父亲的代价替自己挡下责打。
其实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