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吞了下口水湿润嗓子,低头,“小夕也不该用成绩来试探您,我知道错了。”

景臻皱眉,“试探?”

景夕将头埋得更深了,下巴贴着锁骨,吓得头皮都皱了起来,小声重复,“我知道错了。”

景臻往前坐了坐,强势地托起他的下巴,逼着景夕和自己对视,尖锐的眸子直射他的心底,“疼成这样了还敢跟我玩文字游戏。你记着,这样的行为,叫做欺骗,叫做糊弄,叫做耍心机用手段。”

景臻这几句话说得郑重其事,疾言厉色。方舟看着眼眶里又积了泪水的景夕,实在看不下去了,绕过景臻上前揉了揉景夕湿漉漉的发丝,“小夕知道错了是不是,以后不会了?”

景夕还是看着景臻,声音带着哭腔,“爸,小夕不敢了,爸不要生气了。”

景臻收回目光,却是略带责备地扫了一眼方舟,随意挥了挥手。

方舟勾着景夕的肩膀将人往外拉,“走,小叔先给你上药去。”

景夕单薄的身子却像是灌了铅似得,梗着脖子凭着腰腹力量就是不动,还是一脸楚楚的样子看着景臻,张了张干涩的嘴唇,“爸”

景臻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没有一刻停顿。

景夕看着父亲的侧脸,眼角是掩不住的疲惫,眼底是细细密密的红血丝,那永远意气风发强势从容的侧颜,竟带着几分忧伤和复杂。景夕突然有些心酸,眼底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往前走了一步,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壮着胆拉了拉景臻的衣服,“别生小夕的气了,我错了。爸一定要小夕出国的话”

景臻听着他提到出国两个字,那声音都忍不住在颤抖,再也狠不下心来,转过椅子就把人搂到自己怀里来,却是反手固定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去脱他的裤子。

景夕以后要打,下意识地一挣扎,却在一秒之后反应过来,死咬着嘴唇忍着内心的恐惧摆出弯腰耸臀的受罚姿势伏在人膝盖上,然而只是感觉到景臻定定看了他身后有好几十秒,而后又是小心翼翼替他将裤子提上。

这样的伤,放在家里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算重,偏偏在自己儿子身上,是肉做的心,都会痛。只是心痛归心痛,景臻却一点都不觉得打重了。只是将人扶稳站在自己面前,“去让小叔给你上药吧。”

景夕还是死死拽着景臻的衣袖,生怕一松手景臻就又转过头去了,“爸还生小夕的气吗?”

“小夕知道错了,爸就不生气了。”景臻眼角噙着几分暖意。

景夕的眼底燃起了一丝希望,吸了吸鼻子,“那爸也不要怪哥,好不好?”

一句话出口,空气好像突然又凝结了,景臻皱上了眉头,再一次猝不及防地严厉起来,“哥哥就是哥哥,他帮你承担责任,是他的担当,也是他的宠爱。可是小夕,我不希望你每次犯了错之后再来求着我或者你大伯不要怪罪于你哥,而是在做事之前就想想清楚,你要你哥替你挨打担责一辈子吗?”

景夕突然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浇了一桶冰水,浑身上下彻骨得寒凉,怔怔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拽着景臻衣服的手无力地滑落。他早已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景臻这几句话甚至比他身后那一顿打都要沉重,铺天盖地的内疚和自责就要将他淹没。

方舟看不得景夕这个样子,那双滚圆滚圆的小鹿眼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出洪水来,他蹲下身子,强行扳过景夕的脑袋,“小夕不会的。小夕也是有担当的男子汉,以后做事前会考虑清楚的,对不对?”

景夕看着方舟,又忍不住侧过头去看景臻,“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景臻的表情依旧很严肃,可是他知道,孩子不是一天宠出来的,那规矩也不是一顿打就能立下来的,于是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