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至点点头,一脸好意地提醒道,“我说,事不过三,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对自己没轻没重的话,怎么办?”

景臻的脸唰地白了,“哥”

方舟坐不住了,景至明明脸上还挂着微笑,但周身的空气明显稀薄了好多,“大哥,我要迟到了”

“给我呆那儿!”景至呵道。

转过头就对着景臻好言好语,“要我提醒你?”

景臻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景至要怎么提醒他,他抬头望了一眼景至,眼里的哀求之色直直对上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哥说,再有一次,就在方舟面前打。”

景至食指规律地敲在桌面上,“记性不错。那二少爷一定也还记得你昨晚十一点二十到十一点五十,在干嘛了?”

景臻闭了闭眼,“在祠堂。”

景至皱眉,声音沉了沉,“在干嘛?”

“罚跪”

景至脸色骤得冷了,“方舟,去拿藤条下来!”

方舟吓得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牵动了身后的伤处疼得他眉毛都拧在一起,却还是坚定的道,“大哥,二哥昨天是陪着我跪的,要错也是我的错。”

景至看着脸涨得通红的方舟,淡淡道,“翻倍。”

小孩毕竟是小孩,一点情绪就暴露无遗,方舟的声音瞬间扬了起来,“大哥您能不能讲点理!”

景至竟然还笑得出来,“膝盖是长在他自己身上的,他不去爱护没有人能替他料理。这还不讲理?”

方舟下巴一扬,“那您当初罚二哥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凭什么”

景臻根本没待方舟说完就冷着脸吼到,“方舟!你再敢顶一句你就别叫我哥!”

方舟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两只眼睛胀得通红地盯着那个宠他惯他的二哥,昨天抱着自己脑袋往胸口拢着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要不是餐厅静得鸦雀无声他真希望自己听错了。方舟的鼻头很酸很酸,泪水在眼睛后面慢慢积攒着,他委屈,他难过,他不知所措,他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他不是两年前初入景家的方舟了。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因为他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心存希望。

景臻话一出口,看着眼里起了雾紧紧抿着唇的方舟,就后悔了。可是昨天还告诉自己,连弟弟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当好哥哥。所以他故意不去看方舟,在背影里隐藏起所有不舍,嗖得起身,几下跑上楼,自己捧着藤条下来毕恭毕敬交到景至手里,然后绕过客厅去到了一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