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起自己教诫的成果。”

“大哥!”方舟忍不住了。

“闭嘴!”景臻垂着身侧的手攥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景至看向瘪了瘪嘴的方舟,“你不是孩子了。”又转向景臻,“你也不是青春期。”

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盘旋,却是狠狠呵道,“都给我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都几岁了还要我站出来做和事佬!”

景至满脸愤愤盯着景臻,“你同我提起以后自己不再干涉方舟的事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当初方舟扬言说要离开景家去美国似得。所有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试探,你希望我直接揍你一顿把你打醒或者告诉你你做得很好?景臻,你不是二十岁了,还对自己能不能扮演好哥哥的角色犹豫不决。”景至扬手指向方舟,“你看着他,告诉我,对方舟,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了?”

方舟拉起了景至的袖口,“大哥,别说了。”

“闭嘴。”这次是景至瞪了他一眼。

方舟的心底五味杂陈,他知道景臻跪了那么多天也倔了那么多天,景至肯定是生气了,但是要景至那么逼着景臻,心里总还是不舒服的。正想要低头踟蹰的时候,却看到景臻真的向他投来了目光,是那种柔软到让人质疑起他一切的英雄气概的目光。

“没有不满意的。”

一句话像是用棉花将方舟的小心脏托起。

正在他留恋于景臻的温柔之际,却被景至一把拽过了肩膀,语声严厉,“你二哥说没有不满意,在手术门口扇你巴掌,到了家又打得那么重,委屈吗?”

方舟一愣,有些迷惘地看着景至,“不,不委屈。”

“一向待人有礼有数,即使你犯了错也习惯循循善诱的二哥,这么一声不吭一句道理也不讲打掉了你半条命,知道为什么吗?”

方舟心跳快了,刚才还站在自己这边的景至好像突然转换了画风,声音透着犹豫,“因为我让哥担心了。”

景至像是登时炸开了,“不仅仅是担心你哥是怕的!从小到大,被罚到脱力晕倒的时候,被吊起来挨藤条的时候,股价坐过山车上下都能风轻云淡,什么时候见过你二哥这样惊慌失色魂不附体的样子了。”

当时景臻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吓得六神无主,跑到景至办公室更是已经脸青唇白了,被人一顿训才好不容易庆幸过来,硬是让司机送景臻去的医院,没想到司机半路被赶下了车,还是一路吃了十多张罚单赶到了医院。

方舟低下了头,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却只挤出一个音,“哥”

想说对不起,又觉得这三个字怎么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于是叫了一声哥,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景臻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那一刻的自己,那种彻骨的害怕,深入骨髓,又渗到每一个毛孔里的惊惶。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着垂头的方舟,轻轻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记得你曾经跟我说,很羡慕苏轼的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吗?”

方舟抬起头,嘴唇被咬得煞白煞白,景臻没等他回答,又继续道,“哥没有那样豪放清旷的超然情怀,也没有那样无喜无悲的处世态度,自然做不到,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有亲人,有我爱的人,想要守护的人,你们的安康喜乐,都牵动着我的一呼一吸。我的生命中已经有太多不可少不可抛的东西,不论名利成败,至少,一腔热血,一派诚挚,一份爱,都是逃不掉的。”

景臻说这段话的时候,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闪过隐隐约约的无奈,没有那种语重心长的深沉,更不是以一个兄长的姿态去劝诫引导,那种平常的态度,就好像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在和方舟纠结小侄子的名字怎么取好。

方舟像是吃了三颗蛋黄噎住了似得,直愣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