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像是被重新打过了一遍似得疼,可是他还是丝毫不减轻双臂的力道。

景臻看着方舟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出一会就觉得肩膀上湿了一块,也不敢拍他后背,只是捋了捋他的头发安慰。

抱了整整有三分多钟,方舟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带着几分意味赌气的意味,“明明这次是你要抱我的,我又没忍住。”

方舟虽然一向骄傲,但是从不喜欢在任何关系中处于被动。他当然不是真的介意,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彼此之间的坦诚和信任,比面子重要的多。

景臻笑,一脸无奈,“真是稍微对你好一点,就急着撒娇。”

从前说方舟撒娇,他还不乐意,总是生气自己明明是那么典型的男子汉性格,被说得像个女孩似的。可现在方舟却甚为坦然,因为其实有个人能让自己不用那么坚强,不用那么勇敢,不用什么事都靠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哥刚刚说的,是气话吧?”方舟认真地抬起眼睑。

“不是。我真的跟大哥提了。”景臻回应的声音更认真。

“那大哥说什么?”方舟睁大眼睛。

景臻面部肌肉尴尬地一抽,“没说什么,就让我多加个垫子再跪。”

方舟突然就有些不满似得抿了抿嘴,“那就是你用来气我的。”

“什么?”景臻疑惑。

方舟偏过头,“这乱七八糟的推卸责任的建议,大哥都根本没同意,您就在我面前说,不是存心来气我试探我的吗?”

景臻微微张了张嘴,眼珠一转,突然就俯下身子捂着膝盖,面色痛苦,“嘶好痛啊,站不住了。”

方舟紧张地上前扶人,“哥,哥你怎么了?快坐下,真是瞎闹,怎么能这么跪呢!”

景臻突然直起身子来抬头瞪人,脸色不再扭曲,“有空在这跟我闹,还不快给我上药,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同意你学医,一定是我提早更年期了,救病人的时候自己都不要命了,你哥我快要残疾了还跟这儿义正言辞质问”

“好了,”方舟语气中竟是有种哄人的无奈,“哥快去坐着吧,我回房拿药箱。”

等到方舟拿了药箱回到书房的时候,景臻已经在书房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了,可是房间里又多了两人。

小辈在的时候,方舟总是格外规矩,更不用说,当景朝端端正正托着藤条的时候。

“大哥,二哥。”方舟微微颔首,明明是来上药的,却不去沙发上坐着的景臻那边,而是同景朝并排站着,冲着景至。

景朝朝着方舟的方向微微转了半个身子,三十度鞠躬,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懦,“小叔。”

景至皱眉,“你来干嘛的?”

方舟腹诽,明知故问,却还是答道,“我,找二哥有些事要做。”

景至嫌弃地挥手,“那跑来我这儿干嘛,是嫌你们书房不够大吗?”

要不是不愿意景臻托着残了的似得的双腿多走路,方舟才不愿意留在这里上药,又不自在又要被景至嘲笑的。可是现在着情形,方舟是走不掉了。

“我其实,也有事找大哥谈。”方舟嘻嘻笑着。

景至两手肘撑在书桌上,“哦,说吧。”

方舟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景朝微微颤抖的手,“哥还是先忙吧,我等您。”

景至笑,“不忙。”说罢对着景朝抬了抬下巴,“我没功夫跟你耗,去你二叔那里领十下藤条,回去抄一遍颜氏家训。”

“哥!”还没等景朝反应,坐在沙发上的景臻就叫了出来。

景至挑眉,“方舟交给我,小朝交给你。怎么,嫌不公平?”

景臻站了起来,咬着唇犹豫,想认错道歉说自己糊涂的,实在碍于景朝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