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在床上又养了两天,两个嫂子知道他爱面子,也等他好了许多了再来陪他聊聊天,只是方舟每每向童轶问起景臻的时候,二嫂总说这几天景臻总在景至书房办公,每晚都很累的样子。
方舟带病休假,自然是没怎么工作,最多就是翻翻论文或者打电话远程指导一下那两个算是跟他出生入死过得学生。电话也总不敢说太久了怕错过了景臻的电话,每次稍微打个小盹,起来第一时间就是翻手机。来电记录,短信,微信,终于有一天在公司邮箱的寄件人一栏看到了自己希翼已久的名字,却发现是是景臻群发给全体管理人员的通知。
身后的伤还是痛的,但是起码翻个身起来吃个饭什么的,都不至于再要出一身汗,身边也不需要人二十四小时陪着了。
方舟开始蠢蠢欲动了。
是以,他在屋里吃了晚饭后并没有如易安安吩咐的那样回床上躺着,而是自己在房间里摸索着转了几圈,几天没下床走路,感觉自己的肌肉萎缩成了八十岁的老人,好不容易扶着墙走了一阵,终于不再弯腰勾背,姿势还能入眼了,就推开了房门。
一个拐角就到了景臻的书房,敲门,没人应,推门,一片漆黑。
方舟心里稍微沉了沉,顺势就去了景至那里。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却只漏了一条缝,刚好被景至的坚挺的身躯挡住了门内所有视线。
“谁准你下床的,回去!”景至呵道,瞪着方舟的眸子里带着一贯的强势。
方舟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哪里那么容易放弃,“大哥,二哥在家吗?”
景至将门又往外压了压,如今只露出半个身子,“自己做了医生赵伯的话就可以不听了吗,是不是要我打电话让你们医院伤科骨科外科都来给你会诊一遍你才懂什么叫做卧床静养?”
“二哥在您这里,是不是?”方舟不依不饶,甚至往前跨了一小步,整个人都是贴着门站的。
景至冷眼,“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方舟是真仗着景至疼他,一只手搭在景至扶门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就抓上了门框,声音里是压制着的无可奈何,“大哥,您不可能一辈子不让我见二哥了。”
景至垂下眼睑看了看方舟的双手,再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了,脸色是真的冷了,死死盯着方舟半响,才吐了两个字,“退后。”
方舟的心上就好像被打了霜似得凉,冷汗却因为身体的僵直一阵一阵往外冒,两人就这样站了有整整一分钟,方舟终于放下了手,揣着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明明声音并不大,方舟还是被吓得一颤。
方舟傻站在门口心中自是不甘的,只是不到一分钟,正在犹豫要以什么方式才能进去的时候,门又开了,这次却不是掩着一条缝,景至甚至侧过了身子示意方舟进去。
方舟的目光聚焦在站在飘窗前面的背影身上,哥好像又瘦了一圈,或者是因为疲惫,总感觉身姿没有那么挺拔了。方舟暗叹,自己小心翼翼骐骥了好多天却连个短信都没有见着的人,如今就这么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竟是莫名踟蹰起来。
景至拍了拍方舟的肩,特意避开伤处的温柔,“让你进来不是来吵架的,好好说话,别讨打,嗯?”
方舟收回眼神看向景至,苦着脸腹诽,自己哪里敢吵架,却仍旧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景至转身出了门,门一关,书房里的空气就好像停滞了对流,静谧地方舟仿佛听见了自己勾着的脚趾在拖鞋里摩擦着鞋底的声音。
方舟突然有些鄙视自己,费了那么大气力过来,还不容易求着景至才能见到二哥,如今连直视人背影的勇气都没有了。
方舟的目光落在了书架侧面的一个小方桌上,印象里好像是给景朝在父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