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臻本是跪得有点虚,但听到景至的怒吼,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打了个机灵。
景至见他不动,几步上前就去拽他的胳膊。却不料一下被景臻反手握住手腕,然后借了力咬着牙猛地站了起来。还没等站稳,景臻就突然打开双臂环抱住景至,红肿的右脸蹭到景至硬质的西装还微微有些灼烧的痛。
景至被抱得紧得有些喘不过气,骂道,“发什么疯?”
景臻抱得又紧了些,声音也是闷闷的,“哥,对不起。”
景至一怔,很难不动容。景臻的倔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很多时候打到褪了半层皮都难以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直白的道歉。
果然,不撞南墙不回头。
但是,景至一样清楚,道歉不代表认错。
然而当他感受到景臻浑身上下透出的寒意和依旧潮湿的头发,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推开景臻,一把拽着他的衣服往楼上拖。景臻本就跪得双腿打颤,哪里跟得上景至的速度,小腿胫骨嗝在台阶的檩子上,痛得景臻一抽一抽的。
景至一把把景臻摔倒屋里,反手锁了门,先是进浴室开了热水,出来后就三下两下扒完了景臻身上里里外外所有的衣服,霸道地把他往浴缸里推。
两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景臻只觉得这次是彻底惹怒了景至,被他几近粗暴的动作吓得也不敢吱一声,十六岁的大男孩在哥哥面前涨红了脸,无地自容起来。
景臻穿着家居服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景至正开着电视看各大新闻媒体对这次事件的报道,他举了举遥控器将电视静音了,只剩下记者们夸张的嘴脸,和时不时出现的景江总部的画面。
“解释。”
景臻的身子在柔软的浴袍里狠狠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嘴上就先道,“是臻儿的错。”
景至本是侧对着景臻的方向坐的,却突然斜眼瞥了一眼景臻,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景臻只觉得浑身像是冷到掉冰渣似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起来。
“自己掌嘴。”景至收回眼神,声音平稳笃定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有人在景臻心上重重踩了一脚,他知道哥哥不仅仅是在罚他答非所问投机取巧,更是因为昨晚自己违抗他同样的命令。
景臻这次没有犹豫,微微闭了闭眼,抬起右手狠狠一掌重叠在自己右脸的巴掌印子上,他觉得整个右脸一阵发麻,却不敢迟疑,撑开刺痛着的嘴角,开口,“臻儿滥用职权,无视公司制度,陷公司于不义。五十。”
景至挑了挑眉毛,“现在不觉得我刻板不懂变通,觉得我不讲人情利益熏心了?”
景臻的心被提起,他有些不知所措,“咚”得在原地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