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简直有些?顽皮,不像是成熟期基本渡过的拟态兽会做的。阿妮才拨弄了一下,又?顿住,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还像个孩子,笑了笑,收回?手

他的眼睛蓦然抬起。

银灰色的玻璃珠映照着她的指尖。

阿妮的手停在半空,她压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道:“你在等我?”

天使抬手拢了一下衣领:“刚醒。”

他的肩膀被锁链穿透,手臂的机械丧失一部分功能,所以动?作很慢,也只是轻微地合拢了一下领口。

但被攥紧收拢的地方?也只有衣领。

阿妮的目光往下移动?,看到一片玉白、伤痕累累的肌肤,看到写在他身上的正字她有时?候是有点乱涂乱画的毛病,天使身上用银白色的金属笔写了点东西,没有清洗,几乎烙印在肌肤上。

阿妮伸手按住他的腿。

膝盖上的皮肤磨破了,他不能自动?修复,痕迹明显。她的手按在他的腿上,姿态随意地问了一句:“回?去工作的感觉怎么样,有在我审讯室里过得爽吗?”

天使凝视着她,目不转睛。

“干嘛,变哑巴了?”阿妮笑了一下,“还是你的母神操作了什么,翻阅了你的记忆?她没生气吧。”

“挑衅。”他声?音清冷、微微沙哑,几无波澜的评价这句话,“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我也不是。”阿妮道,“你的正经事是什么?代行者大人。”

在这种?情景下,代行者大人这个称呼,具有微妙的调侃意味。

天使低下头,避开她含笑的眸光。他的眼帘内映入自己不堪的身体。

被当做玩具的身体。

他闭了闭眼,偏过头,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劝你不要跟智械为敌的……最?后一次劝说和谈判。如果?你不同意,到最?后,我们就只能是敌人。”

他的声?音低了一些?:“我不会再纵容敌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