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镇定剂通过仪器送进?咽喉里,他?不能说话,无?法与人交流。

墨绾的目光落在那个粉色的控制仪上。

他?看了?半晌, 目光从控制仪转移到阿妮的手指上, 他?忽然靠近, 答应:“好。”

阿妮挑了?下眉, 两人对视,她说:“会?不舒服的哦。”

她查过星网上对这种东西的描述,发言人的种族几乎可以一眼看出。

很多虫族战士都对限制口器的装置深恶痛绝,毕竟这个能输送镇定剂与营养液的器械, 从根本?上来说,是把虫族战士当做随时会?犯罪的高危人员来对待,提前预设了?他?们的罪恶。

墨绾知道会?不舒服,他?对于那段记忆中的漂泊和不安还未褪去。

阿妮话没说完,就被他?扑上来一下抱住,漆黑如瀑的长发在眼前晃动, 怀抱里多了?一道微冷的身体。

他?的血不够热。

连暖自己都做不到。

蜘蛛是变温动物, 身体就好像一定要爬在什么上面汲取些热量, 他?的血才会?热, 心才会?热, 眼泪才会?渡上一层疼痛的温度。

阿妮摸到他?纤细的脊骨, 在这具苍白?的躯体里像是随时都会?折断。

他?在别人面前、在证据视频里、在那些她后?续调度的监控中,显得疯狂、强大?、歇斯底里,像是一道欲望永远无?法满足的深壑, 然而在她的视线所及中,墨绾却一直都羸弱胆怯,一如他?身上这些摸起来仿佛一折就断的骨骼。

“……没关系。”阿妮听到怀中低弱、接近破碎的呢喃,“你是我的巢穴,我不能离开,不能离开你的网。”

“我的?”阿妮轻声问。

他?在求偶期,思绪总是倏忽来去,陡然而来,连墨绾自己都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不知道说的还有什么意?义?:“你是一条很细很细的蛛丝。”

他?说着,声音低而轻微,像在走这条细丝。

“最开始是这样的……我被一条很细的蛛丝吊着,才没有翻落下去。然后?蛛丝一层层、逐渐地变成一个密集的巢穴,我以为这是我的家,所以只想着把它?补好,把它?变得更美观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