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案与陆承荣有关系,你知道。”
不是反问,而是陈述。
眼见谢氏痛苦沉默认下的表情,林隅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也是母亲!为什么能对同样是亲生的……”
他深深认为,这吃人的陆家如果不见xue,是无法得到片刻宁静的。
病态、毫无人性。
陆承誉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深渊里苦苦挣扎,却最终被拖着掉回黑暗中。
“替我安排明早八点去北区的直升机。”
林隅眠挂断电话后,又找了此前与林家交好过的某位外交部高官,询问目前的情况。
“叔叔劝你趁早结束婚约吧,陆承荣是完全救不回来的,外交部也早拟好了解聘声明,他这辈子都无法进入外交部。眼下陆鸣霄虽然暂时未波及到,但总有影响的。陆家近几年估计要低调多了,只看那次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这外交部,也总该换一换天了。”
“如果外交部和联盟警部越过陆会长将陆承荣捉拿归案,请您先联系我。”林隅眠语气沉重,眼神忽明忽暗。
“没问题。”
……
然而当林隅眠披着大衣,冒着风雪与沿途的战火抵达北区军部医院时,病房早就人去楼空。
一旁的护士对他说,昨晚有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将病房里的alpha转移出院了,貌似是换个地方治疗,毕竟那骇人狰狞的腹部伤口,少说也要躺一个月。
“去了哪里?”
“这不清楚。”护士摇摇头,收拾好器械后离开病房。
只留林隅眠一人对着空床发呆。
alpha的黑发此时被冷汗打湿,一缕一缕凌乱不堪,似是做了噩梦,不断摇头呓语,终于猛地睁眼醒来,大口大口急促呼吸着。
他又梦到了那张脸。
溅了xue点,睁大眼睛的,了无生气的脸。
紧接着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额角汗水成滴,面庞紧绷极度忍耐着。
第七天了。
陆鸣霄将他安排在一处僻静的山腰别墅里,每天都有私人医生来观察他的康复情况。腹部的手术伤口脱离了麻药后,生长清醒的过程中,让陆承誉百般煎熬。
可身体的创伤永远比不得内心的巨大创伤。
逃跑的过程中被抓住后,陆承誉拼命与“歹徒”撕扯在一起,早年私下一直学习的格斗让他略占上风。
凌厉的拳毫不犹豫重重落在被骑在身下的“歹徒”脸上,直到“歹徒”的xue被口罩吸收不及,溢到上半张脸,流进眼睛里。
陆承誉扯下他的口罩,却彻底僵在原地。
是谢氏那边的人,甚至陆承誉幼年时也被他保护过一段时间。
“怎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alpha额头青筋暴露,不敢相信。
他眼球暴突,抓着“歹徒”的颈前衣襟疯狂摇晃逼问着,那人被晃到喷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口齿不清地说些求饶的话。
陆承誉疯了一般地笑出声,一边笑着,一边涕泗横流。朝着正下着雪的天空绝望又凄惨,声嘶力竭地痛苦嘶喊出
“妈!!!!!!”
19岁的他被亲哥哥派人指使追杀,都无动于衷,冷静又努力地为自己寻着生路。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里居然还有来自谢氏的亲信。
被母亲放弃、被母亲无视、被母亲厌恶,但是都没想过母亲真想要了他的命。
甚至为了秘密能够深埋地底,能够让陆承誉因为熟悉的人而傻傻上当,而选择了亲信。
他看着“歹徒”手里的匕首,挂着已泛着氧化后深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