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3)

么?“杨廷襄不客气道,“不是乱世,怎么做英雄?”

令年道:“虽然有了大总统,也未见得南京这会就太平都是临时的呀。“

杨廷襄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可不是嘛,连太太都是临时的。“他最近忙着招兵买马,拉拢同伙,从早到晚泡在堂子和烟馆里,一起身,浓香的脂粉气扑鼻而来,令年忙拿手绢把鼻子一掩,杨廷襄乜她一眼,把稿子折起来,塞进口袋拍了拍,往外走了。

和令年一席话,叫他上了心。来到书房,杨廷襄便叫人把匣子拿过来,里头零零散散的,都是外地寄过来给令年的书信,看笔迹,都是女的,大概是看了报纸上的结婚启事,有祝贺的,也有惋惜的,都无关紧要。杨廷襄随便拣了几封,叫人送去给令年,忽见一封上海发来的电报,还原封不动地压在匣子里,杨廷襄忙叫人译了出来果然是于康年发来的。

对于这桩婚事,于康年还探不清虚实,电报里便十分言简意赅,只说于太太得知令年在云南安然无恙,稍觉宽慰,命她尽快随姑爷回上海,拜见于家的长辈亲友。最后,又说慎年兴许会来云南,若是碰了面,还请杨军长多多照拂。

别的倒是其次,一瞧见慎年两个字,杨廷襄立时眼睛瞪了起来,喝道:“来人。”等金波进来,劈头便问:”我这几天不在,于二公子上门来过吗?”

金波是奉了杨廷襄的口令,专职在府里盯着令年。他摇头道:“没听说二公子来。”

杨廷襄拿不准慎年的来意,忙又叫人去问,他那独苗儿子是不是又给人绑走了。得知儿子一根毫毛也没掉,杨廷襄仍心有余悸,叮嘱金波道:“他要是来,不要放他进门。”

杨廷襄现在大小也算个军长了,府里警卫成群,外头的门房腰上都挂着盒子炮,寻常人谁敢凑上来?金波不以为然:“少爷,这里是省城,不是寨子里,咱们有兵有枪,有头有脸的,还怕他来抢人?敢要硬闯,命都给他革了!”

杨廷襄道:“有道理。”便叫人把康年的电报妥善收好,不要被太太发现免得他们兄妹私通消息,里应外合,再给他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

交代了家事,杨廷襄自去都督府里应卯。这一趟去,发表了一番不卑不亢、声情并茂的演讲,博得了满场的掌声,回来府里时,一张脸却阴沉得吓人,玉珠还没张嘴,就被他给轰走了。

令年便闭了嘴,等杨廷襄指桑骂槐地发了好一通火,她把晾凉的茶送到杨廷襄面前,笑吟吟道:“天干物燥,降降火气。”

杨廷襄默默接了茶,金波在旁边愤愤不平道:“少爷今天可是上了别人的当了。”

令年瞥了杨廷襄一眼,见他没吭声,金波道:“今天大都督邀少爷出去骑马散心,把衙门里一大伙人带到了大烟田边,说道:少爷的演讲做得好,更让他坚定了决心,要在本省禁绝烟土。把铁锹塞到少爷手里,说他是禁烟会会长,非要他带头,亲手把烟苗铲了那一大片烟田都是咱们的,才种的烟苗,一茬都没割过呢,全都被糟蹋了!”

杨廷襄冷笑着乜了令年一眼,道:“还要多谢太太替我代笔的美意呢。”

令年原本是好心,被他阴阳怪气地一呛,心里好不痛快。她忍了气,稍顿,说道:“我以为督军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是真的要禁烟?”

杨廷襄不屑道:“还不是留洋回来那一套把戏?禁了烟,我这几千人马,吃什么,喝什么?”损失了烟苗倒罢了,今天这一唱戏,真让他觉得窝囊,脱口便说:“这省城里待着受气,还不如回红河甸。”

令年是万万不肯回红河甸的,光那彝寨里的茅厕就没法忍。她摇头道:“势单力薄,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压一头的。”

杨廷襄心里是认同的,鼻子里哼了一声。

令年留意着他的脸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