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的,摇头道:“只说一定要亲手给二少爷,郑重其事的,我以为是金子银子呢。二少爷看看,里头是不是有字条?”
没有字条。听差奇道:“还有送礼不留名的?”暗自在心里猜测是哪家的小姐。慎年却没有这个兴致,原封不动地放回匣子,叫下人收了起来。这时电话铃声大作,把人震得耳膜发痛,慎年接起电话,是康年自邮传部衙门打来的。他的语气异常严肃,“你在家?哪里都不要去,我有事情要当面问你。”
才过一盏茶功夫,康年驱车回了家。他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径直闯入书房,把下人们都轰了出去,关上门。
慎年正在打电话,瞟了康年一眼。康年那常在嘴边的随和笑容不见了,脸色阴沉极了。慎年把话筒放回去,叫声大哥。
“滚起来,”康年隐忍着怒气,指着慎年,“在我面前,还没有你坐的份。”
慎年把靠背椅推开,站起身,隔着长案,康年冷冷地打量他。他也没有落座,从怀里把一封电报译文摔在案上,“这是什么?”
慎年很镇定,把电报拿起来看了,发报人是陈四,她化名冰如,约定与其余同盟会成员在河内某处地址碰头,再取道安南,逃回英属新加坡。
康年见他不说话,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外白渡桥案发当日,上海华界与法租界共同搜捕乱党,他当即下令给邮政局与电报局,要拦截所有在朝廷挂了号的同盟会成员所发出的电报与书信。最后仍是让几名乱党做了漏网之鱼,他今天在案上那堆还没来得及看的电报里,把这一封打开来,看过一遍后,心头就起了疑惑。
“陈四和人约定碰头的地方,是不是宝菊租的货栈?”
宝菊的电报曾给康年看过,没想到他记得这样清楚。慎年没有否认,还说:“大哥的记性这么好?”
“我太糊涂了,”康年猛地拍在案上,怒气爆发,“自己眼皮子底下养出一个乱党分子,我到今天才知道!是你指使的宝菊,还是他自作主张?”
慎年道:“这个地址是我给陈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