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才进了于府。
程先生回到家,程太太和觅棠一起迎上来,问他借钱的下文,程先生疲惫地摇摇头,一头倒在床上,当夜就发起病来。程太太手慌脚乱的,顾不上道生银行的事,在床边伺候程先生吃药。
觅棠对着镜子慢慢梳了头发,换过衣裙,在程先生病榻前看了一会,说要出门。程太太忙放下药碗,“你去找二公子借钱吗?”
觅棠摇头,说去给三小姐教洋文。
程太太心急,脸色也不好看了,“你爹都成这样了,你还只顾着去给人家教洋文?人家给你工钱吗?”
觅棠比程太太镇定,安慰她道:“妈,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急也没有用。我答应了要教三小姐洋文,总不好就这样撂下。”辞别了程太太,来到于家,见于太太、卢氏,还有慎年兄妹在厅里说话,话题自然就是最近惹得上海人心惶惶的橡胶股票。
觅棠见过了于太太,目光转向慎年,她对他微笑了一下,福了福,“二公子。”
于太太停下话头,往觅棠脸上端详了一下,关切地问:“程小姐家里最近还好吗?”
觅棠没有提起程先生曾来借钱的事,对于太太若无其事地笑道:“也还好,我家里在乡下还有些产业,等纺织厂重新开起工,贷款也就慢慢还上了。”在云南种橡胶的事情是不提了。
于太太放了心,“那就好。”转过头去对慎年道:“这么说,伦敦比上海跌得更厉害?”
慎年说是,“上海股票行都不敢开门,等开了门,可能没两天就跌成废纸了。”慎年从阿玉手里接过茶,继续道:“老百姓倒还好了,家里多少有些产业。上海所有的银行和钱庄,多少都抵押了股票放贷出去,这几天正四处逼债,再等过两天闹出人命来,上海道台不管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