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3 / 4)

跑了一趟邮电局。翌日,便启程前往云南。

到云南后,令年并没有见到蔡督军,是一位李姓的陆军师副师长与她见面。这位李师长是内蒙人,紫棠色的方脸,人非常直爽。他从马上下来,连军装也不换,走进师长府衙,背着手将令年一打量,笑道:“杨太太,听说当初你和杨旅长结婚,就是你单枪匹马,自上海来到云南,对杨公以身相许。我原本是不信的,今天一看,果然传言非虚呀。”

令年心想:杨金奎这个人,大约是把当初被她主动求婚当做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到哪里都要吹嘘一番。她难免有些恼火,微笑道:“李师长,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这种事情,也不足称道吧?”

李师长见她风尘仆仆而来,精神却不见疲倦,穿着女式的西服,身姿端正地坐在客位上。人是斯文清秀,才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钉子碰。李师长心想:上海女人,脾气可是不怎么好。便悻悻地一笑,说:“杨太太,我想你来的这一趟,是没有经过上海督军府和于府的首肯吧?可见窦督军已经完全把杨旅长这位曾经的左膀右臂给抛弃了,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女人替他奔走。要我本人说,很为你和杨旅长不值。”

令年说:“李师长,你们以调迁的名义,把廷襄骗到云南来,囚禁在此,也没有经过我们两人的同意,何必现在又替我们喊冤?现在是云南政府公然要和北京政府作对,事关云南几千万百姓的性命,大义当前,廷襄一个人的生死,对北京政府,当然微不足道。”

李师长故作惊讶,“杨旅长的安危,对北京、云南两方面,固然是微不足道,对杨太太你,难道也微不足道吗?杨旅长向来自诩李靖,有匡扶社稷,攘乱除暴的志向,就这样成了一个政治的牺牲品,我是不忍心的。”

令年摇头道:“李师长,你想要我劝他弃暗投明,恕我做不到,我和他已经离婚了,这次来云南,不过是出于朋友之谊,替他预先完成一些身后事。”

这个实属出乎李师长的意料,见令年将一帖离婚书放在面前,他定睛一看,果然有男女双方的签字并印章,并不像假的。在他猜测,当然是以为杨廷襄早知自身难保,在上海时,就留了这一手,和太太划清了界限。可见杨某人也是个有情有义之辈了。李师长还在踌躇,令年又把途中买的《富滇晚报》在他面前展开说:“我已经登报启事,和他脱离关系了。李师长还以为,我是打算营救他而来的吗?”

李师长很狡猾,笑道:“杨太太,你这报纸,是特意登给我看的吧?为何我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杨旅长可是时常把你这位太太挂在嘴上的哟。”

令年说:“我在上海也登了报,李师长只要往上海挂个电话,自然就知道了。当初我和杨廷襄的结合,不过是为了反抗家庭,其实没有多少夫妻感情,绝不可以拿李靖和红拂来比拟。”

李师长叹道:“这么说,我的确有些同情杨旅长,真心实意的。”

令年说:“如果李师长对他还有一点同情,我只有一个要求,请把杨文庆交给我。这个孩子自幼随母亲长大,他母亲临死之前,对他很放心不下。李师长你也是寡母孤儿地长大,应当能体会,他母亲在九泉之下,是什么样的心境吧?这个孩子不过八岁,留在云南,对你们的事业也毫无帮助,恐怕还会被人口头讨伐。蔡督军和李师长都不是欺凌弱小的人,为什么不肯放他一个小孩子走呢?”

李师长道:“我放了杨文庆回上海,岂不是交给窦玉祥一个把柄?到时候杨廷襄焉肯再加入倒袁一派啊?”

令年道:“你这话恰恰相反。杨廷襄这个人睚眦必报,如果杨文庆在上海稍有不慎,恐怕他都会和窦督军势不两立,这样不是正符合蔡督军的期望吗?”

李师长眼睛一转,说:“杨太太不,于小姐,你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