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有些长的头发垂落着,安静地靠坐在这里,有些苍白的嘴唇带来几分病气。纤细、清瘦、冷僻,仿佛就这样笼罩在他的身上,又完美地与他彻底融合在一起,成为眼前这个清隽美丽的青年。

徐攸又说:“这家甜品店挺偏僻的,不过味道真的很好,顾客也很多。看来你是经常光顾那里了。不知道有什么推荐的甜品。”

他努力在找话题能够和沈砚聊起来。

从画画到甜品,无一不是关系到沈砚的东西。可是即便和沈砚说什么,他只是在吃着甜品,什么话也不回答。他吃甜品的时候,显得很认真。能够看见他垂着眼睛盯着手里的事物,拿在手里,也是细细看着一点点吃。细嚼慢咽之后才会咽下去。

这个青年看起来沉默寡言、孤僻古怪,仿佛任何人都撬不开这一层阴黑的冷僻,无法让他展露出鲜亮明媚的光彩。不过一旦他不高兴,就会呈现一抹鲜活在他的身上,即便是瞪视,也会显得纯粹而又可爱。

沈砚抬起眼睛来。

他已经吃完一个马卡龙,但是徐攸像是在发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坐着不动。或许在观察他,或许在审视他。但他已经不像刚才尝试着和沈砚继续说话。

只是马卡龙的盒子依旧在他怀里,沈砚半靠在这里根本就够不到。

现在他不得不对他说:“把它给我。”

徐攸像是回神似的抬起眼睛来,反应过来沈砚说的是什么,就将手中的马卡龙递给了沈砚。沈砚接在手里,把盒子盖了起来。

他打算打完针之后回去好好享受,在这充满消毒水和药剂味道的病房里,感觉连甜甜的食品都沾染上了这种灰暗颓丧的气息。

他也决定今天也不怎么跟踪傅靳年了,明明说打几针就好了,但好像今天比昨天发烧还要难受。他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这个在眼前忽然又不说话的徐攸,反正沈砚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一盒马卡龙,拿到手了,徐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完这些,脑袋好像更晕了,要让沈砚再一次进入梦乡里去。还好昨天徐攸给他一件外套,要不然今天他会病得更严重。

想起这件事来,沈砚将被子里徐攸的那件外套拿出来递给他。徐攸伸手接过了,上面沾染着属于沈砚的体温和气息。见沈砚有些倦怠病弱地阖上眼睛,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你先休息吧。我们下次见。”

下次见?沈砚心想。徐攸就来这么一会儿吗?他还以为徐攸还要说点别的什么呢。

不过他确实病得有点难受,实在应付不了任何人了。

沈砚比昨天病得重了点,医生给他开了药,让他按时吃。看见其中一袋他知道的、很苦的某款药,他对医生说:“这药可以换成有糖衣的吗?”他记得这种药有糖衣款的,会贵一点。通常都是开给小孩吃的。

医生把这款药换成有糖衣的。

沈砚撑开伞,细密的雨落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觉得自己病情加重,还和自己好几次不乖乖撑伞有关系。这次他打算好好撑伞。

不过迎面而来的风依旧有点冷,他打了一个喷嚏。他的鼻尖已经红通通的了,仰着头困难地呼吸着。

他去兜里找纸巾擦鼻涕,也就是他低头的这个瞬间,不知道在哪里蛰伏的一个小子,忽然冲上来,一把拽住沈砚手里的甜品袋子。

沈砚警觉性还算强,紧紧抓住。对方也奋力来抢,袋子是纸袋子,被这么大力撕扯,一下子就烂了。原本用盒子装的马卡龙被打开后,他也没仔细盖好。现在全洒出来了。

他就吃了一个!

看着又掉落在脏污泥水里的马卡龙。沈砚彻底生气了,却看见这浑身脏兮兮的小子还将掉在地上的马卡龙一把抓起来,能抓几个就抓几个的样子,将原本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