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只盯着沈砚去了,哪里还能够注意到另外一侧那半张脸。
有一条消息传来,刚好遮挡了沈砚的眉眼,使得徐攸才将注意力放在这消息上去。
那边的人说沈砚又去傅靳年家里去了。也将最近这些天傅靳年的路线全部都发了过来,以及徐攸让去查的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的线索。
这些线索顿时间塞过来,让徐攸本就如乱麻一样的脑子,更是胀疼得厉害。他揉了揉眉心,这种感受又让他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想要呕吐,将内里压抑着他五脏六腑的东西都吐出来。
现在在这种极致的压抑中唯一能够想得起来的,就是吃到甜食时,原本显得有些淡漠眉眼瞬间晕染了欣悦之色的沈砚他并不喜欢甜食,但一直能够想起那样的沈砚,就认为好像甜食确实能够让人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好。
于是为了缓解这种可怕的阴翳,徐攸站起来,去冰箱里找到了前两天买的、一直都没有时间吃的蛋糕。
他将这含混着奶油的东西塞进咽喉里,一种更为可怕的滞涩感冲上来,他却一直强迫自己再继续吞咽下去。咽喉被黏糊糊的奶油糊住一样,让徐攸无法呼吸和说话。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他并未在这蛋糕中感受到那种甘甜、清美的味道,相反让他坠入更深沉的痛苦之中。
什么都代替不了沈砚他明白这一点。沈砚就是沈砚,独一无二。
但为什么要让罪责污染本就纯净的他的本身?为什么要固执地坠入黑暗的孽壤中去?为什么宁愿与那未知的、可怕的傅靳年如此亲密,却始终不愿意向他倾诉自己的心声?
难道是他徐攸到现在还没有成为警察的资格吗?难道是他徐攸本来就不能够驱散浓黑、遮挡真相的雾霭吗?难道是他徐攸一辈子也不能够从血腥与黑暗当中解脱出来吗?
他跪伏在地板上,躯体在进行无意识地颤抖……
【反派值-5。】
【反派值-5。】
【反派值-5。】……
沈砚猛然睁开眼睛。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下来,致使他现在这只眼睛睁开有些困难。他的躯体完全滚烫,特别是联结位置更是存有极为骇人的炙热。只有接触着这面玻璃墙的手,才能够感受到一丝凉意,但好像这丝凉意,也已经在这样的行为中也被燠热了。
光线昏暗,他的眼睛也被一层水雾覆盖,模模糊糊看见这面墙里被禁锢的美丽的蝴蝶、甲虫,还有被藏匿其中的属于沈砚的照片。玻璃的倒影上,也模糊出现沈砚此时的模样。
双颊绯红,亮晶晶的汗水铺满身躯,肩颈上又被印上一个个红色的痕迹。他轻轻喘着,听到那不断倒扣的反派值,原本紧蹙的眉间更是蹙得更紧。从未间断的水声与相击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充溢着,沈砚忽视已经传递到脑部神经的愉悦之意,在其中试图寻找一丝清明。
他将自己的上半身,凑近到玻璃上。傅靳年紧随而来,将他的上半身彻底撞上冰凉的玻璃。沈砚滚烫的躯体浑身一激灵,终于找到了一丝清明。这种骤然的冰凉,也忽然紧锁傅靳年。
傅靳年觉察到了沈砚冷,用手抱住他的胸膛,隔离出了躯体与墙面的距离。傅靳年轻轻靠在沈砚的后肩上,浅浅地继续。在他的耳边也轻声呼唤:“怎么了宝宝?”他舔了舔他的耳垂,将这软红的肉放在齿尖细细碾磨。
沈砚困难地说:“把手机给我。”
“怎么现在还要手机,要和你男朋友说什么?”
沈砚重重喘了一口,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我说,拿我手机给我。别废、废话,快、快点。”终于他忍无可忍,说了一句:“别动了!”
觉察到沈砚真的生气了,傅靳年才说:“你手机在外面,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