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院长用指尖轻点了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悠远。

“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的,一直都在。”

院长苏醒后的第三天,不断的催促慕糖回去,小女人死活不愿,最后老人直接下狠招,直言她若待在医院陪着他浪费时间,自己便绝食抗议。

慕糖又急又气,哭闹了好几通,最后还是阮婆婆好言好语的劝说,同慕糖再三保证会时刻守在院长身边,确保他的安危,慕糖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院长被凌北安排在加拿大的医院治疗,十几个小时的返程飞机坐的慕糖疲累不已。

她跟在凌北身后,慢吞吞的走出机场,车在外已恭候多时,凌北绅士的为慕糖拉开车后座,谁知车内突然蹿出个人,高挑的身材,标准职业装,配上一双超细高跟鞋,站慕糖面前至少高出一个头。

那女人眸底喷着熊熊火焰,眼中只瞧得见慕糖似的,巴掌扬起,恶狠狠的朝她呼来,慕糖吓懵了,人还来不及躲闪,凌北已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准确控住女人的手。

他压低嗓音,“你疯了?”

女人见他护的紧,更是气的口不择言,字符在口腔里疯狂跳跃,吐了一长串慕糖听不懂的外文。

凌北听的脸色突变,唇角僵硬的抿着。

慕糖在他身后听得稀里糊涂,直到最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人忽的转变成英文,恰恰是她能听懂的。

“你为了这女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她就是个瘟神,魔鬼,她会害死你的。”

那女人厌恶至极的眼神似要将她给吃干抹净,慕糖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凌老师...”

“没事,别怕。”

他一面安抚她恐慌的情绪,一面同女人低语了几句,女人气的一跺脚,仪态尽失,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慕糖一眼。

上车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不语。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慕糖瞄了眼窗外,急切的叫出声,“麻烦,前面右转。”

一直沉默的凌北从混沌的思绪中找回一丝理智,侧目问她,“不回家吗?”

“我想,先去趟公司。”

男人看了眼腕表,柔声道:“已经很晚了,今天先回家好吗?”

慕糖摇头。

凌北没再坚持,给司机报了个地址,便再无多言。

他其实也累极了,再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压在心头,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

很快,车子稳稳停在慕糖公司楼下。

慕糖很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谢凌老师。”

凌北欲开口说什么,小女人却先一步抢了话,“院长爸爸的医疗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我存了些钱,也许不多,但我会想办法尽量再多筹些的。”

“总之,真的谢谢你。”

男人很安静的看了她片刻,眼底晃过一丝凉薄的寒意,“你非得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有些事分清楚些,大家相处起来,也能轻松点。”

凌北笑了声,“你想说的,远不止这些吧?”

小女人背对着车窗,窗外斑驳稀疏的树影洒在她身上,将本就模糊的小脸称的愈发晦暗不明。

“凌老师,在雾山的那些年,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承认,我曾对你动过心思,我也曾因为你的失约憎恨过你,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长大了,你现在对我而言,是长辈,是朋友,但,永远不可能成为恋人。”

“糖糖,你这样很残忍。”

男人面露受伤之色,柔软的声线用力撕扯开,是慕糖未曾听过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