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稔地坐在他的案前,甚至已经给自己倒上茶了。

杜瞻将暗门掩好,他的位置已经被梁溱占了,只好坐在床边的榻上。他卸了力,脑袋就枕在床上,道:“如何了?”

梁溱还不忘给他也递上一杯:“皇后没事,我们的人得手了。陛下自诩是个多情帝王,我还以为他有多爱秦氏,私下里干的还不是这些下作手段。”他嗤笑一声,言语间对他半点尊敬也无,冷冷道:“和当初对我母亲有什么两样?”

“这还要多亏了你插在秦氏宫里的人,早早发现大太监李英莲和陛下的人有来往。”梁溱道:“偷偷搜了他的屋子,果然发现一个药瓶有古怪。”

杜瞻靠着床,左手慵懒地搭在膝盖上:“我倒没想到陛下竟然想毒害皇后,阿阮悄悄取了一点送到我这里。我不通药理,是请了药房的郎中来瞧的,他当时就变了脸色,竟是一种毒药,此毒无色无味,难以追溯根源,倒是难为当今圣主了。”

“我有时真是看不懂这位陛下。杜瞻轻声叹口气。

“梁陟生性多疑,又从不肯与人推心置腹。他从前那么宠爱秦氏,连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都想摘了给她,如今她生了七弟,兄长又手握重兵,他便起了疑心,又想玩从前那套去母留子的把戏。”梁溱喝着茶,仿佛说的话和他无关似的,“他有了七弟,我这个傀儡又有什么紧要,索性推在我的身上,岂非一箭双雕?他今夜一召见我,我就知道我所料没错,他早想拿我作替罪羊。”

杜瞻见他如此,心中酸涩,宽慰道:“他再爱秦氏,也一心想送她见阎王。”

“是啊。”梁溱嘲讽道:“他爱秦氏,所以也爱她的孩子,一心想让她的孩子当太子。可若是太子的母亲对他产生威胁了,他也不得不痛下杀手。女人和他的大局相比,青萍之末,蓬草之微而已。”

他骤然一笑:“既然他这么希望我毒害皇后,为人子女者,哪能不成全他呢。”

“阿阮将李莲英的药分成三份,只取一份与温补养身的药粉混合,重新倒回瓶中,剩下的这两份,却在我这里。”杜瞻将怀中的匣子取出,里面赫然是一只白瓷药瓶,另一张折了两折的纸张陈列其中,“方子也在我这,药方的名字就列在方子上。等皇帝请太医给秦氏把了脉,验了饮食,便知道是他下的毒没错,可他万万想不明白为何皇后没死?”

“你一直带着这个匣子?”梁溱心思却不在他的话上,只盯着这个匣子看,“你今天是去做什么的?”

“万无一失罢了。”杜瞻宽慰般一笑,将匣子合上,递到他的面前:“反正迟早都要用上的。”

梁溱仿佛嫌烫手般不肯拿:“非要如此吗?”

“非要如此。”杜瞻便把这匣子放在梁溱的案前,道:“之后的事,便要仰仗殿下演戏的本事了。”

他又坐回小榻,抬手揉揉眉心和眼骨,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道:“陛下打了一手好算盘,若是秦氏死了,他扶了七皇子做储君,秦将军为了自家的侄子也不敢轻举妄动。谋逆之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可他什么也不做,天下就会落在自家侄子的手上,如此诱惑,没人敢不谨慎行事。何况少了一个母亲做系带,小孩子常年养在宫里,稍一教导,哪能和舅舅同心,两人若能权衡一二,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可是,秦氏没死,却打草惊蛇。”杜瞻顿了顿,又道:“秦将军是个聪明人,第一个怀疑的人不是殿下你,而是陛下。陛下心存顾虑,当下必不会新立太子,殿下你便得以保全。只是陛下不能许给秦氏太子之位,却得拿出点有分量的东西来安抚她,殿下首当其冲。不过陛下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只要殿下能给一个台阶,双方就势下了,此事也就化险为夷了。而秦将军既然知道了陛下对他大为忌惮,两相权衡之下,是否破釜沉舟还尚未可